。這般說來,我同那些個販夫走卒沒甚差別。他們倒還活得更恣意些。”
“那你去賣大餅吧。”何夕當時的話就衝口而出了,“你只要賣好你的大餅,養家的事由我來。”
那個時候,他又是如何反應的?
何夕在回憶,可週遭議論紛紛的聲音頓起,打斷了她在回憶裡流連的思緒。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來了!”不知有誰喊了一句。
何夕錯愕抬頭,那高高皇城之上,那被重重鐵衛圍攏在前的人,不是太子殿下是誰?
可是,他出現的是否早了一些?
百姓們才不管這些呢!他們朝皇城的方向湧去,帶著歡聲,帶著笑語。俄頃間,皇城腳下已被圍得水洩不通。
太子殿下明年這個時候便會登基,或許因為如此,他更受他的子民愛戴了。如此場景,也難怪那上位者會多心。
可何夕清楚,他是斷沒有那心思的。或者說,若他的父親沒有接二連三的防備舉動,他是樂得做個孝順兒子的。至今,他所做的一切,她幫他做的一切,正如他所說一般,不過是為了自保。大家都是為了活命,其實細究起來,真沒甚差別。
雖離得遠遠,但憑了自小苦修的法術,何夕倒能將他臉上的神色看個清楚。
他雖在笑著,可笑未及眼底。他偏頭朝一個幕僚說了句什麼,那人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消失在了重重鐵衛的背後。
何夕識得那個幕僚,他長她二十歲,深諳兵法,同她一見如故。平日裡在太子府,那人很是照顧她。
方才太子同那幕僚的說話,其實,何夕也聽見了,他說:“去找何夕。”
何夕有些難受,她若要藏起來,是沒人能找得著的。這般想著,她又低頭喝了口麵湯,湯已冷,難喝得要死。
一直偷眼看她的店小二便上前,問她是否要再來一碗。
何夕摸摸口袋,說自己沒錢。太子殿下總是剋扣她的月例,這話說出去怕是沒幾個人信吧。
小二便笑嘻嘻說不用錢,加水換湯不要錢。
何夕感慨,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這般一打岔,何夕再抬頭時,卻見那一處,他的身邊已並肩立著了一個女人。女人著亮眼的錦衣華服,端莊溫婉,與他立在一起,倒也確實般配。
“那是太子良娣。”來給她換麵湯的小二怕何夕不識人,便說了這麼一句。“可惜啊,咱這裡看不大清楚。”
要看那麼清楚做什麼?平日裡難道還見得少了?這一刻,何夕發現,這小二也沒她想象得那般討喜。
江姓女,準太子良娣。
所有人都說他倆合適。何夕雖不願承認,但從卦象上看,還真是如此。這二人珠聯璧合,女方背後的勢力不可小覷,娶了她,對他會是極好的助益。
今夜離去前,他是如何說的?
何夕支了肘,不願再去看那一對璧人,只垂頭默默想著心事。他說,他娶那江小姐為妻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需要她背後的勢力。
“夕夕,我不會委屈你,給我時間。”
給他時間的意思無非就是,待他站穩了腳跟,再把那女人和她背後的家族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