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那麼喜歡離槡,跟離槡在一起是我心深處的想往,我明明應該歡天喜地答應的,可為何……可為何臨到頭來,我說出的,竟然是這樣子的蠢話?
真的是蠢話啊!
離槡顯然也是這樣子認為的,我看見他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僵硬過後,他大步出了石洞。風帶起他的黑色衣襬,他的聲音響在風裡頭,“隨你。”
我窩去牆邊,手心癢癢,是大白在*的手掌。小紅被大白趕出去了,如今,只有大白在陪著我。
我低頭看大白,在我面前,大白的老虎眼睛一向是最最純澈的。此刻,大白的老虎眼睛亮晶晶的,自裡頭,我看見了擔憂。我摸摸大白的老虎腦袋,大白溫順地任我在它老虎腦袋上拔毛。
我俯下身子,拿自己的臉頰去蹭大白的老虎臉,大白的老虎臉上毛茸茸的,帶著溫暖。
我狠狠在大白的老虎脖子上又蹭了蹭,拍拍他的虎腦袋對它說話:“大白,乖兒子,你找你媳婦吧。女孩子是要哄的,哪天它怒了跑了,你連哭都來不及。”
大白看我,繼續看我,從它的老虎眼睛裡我看見了一個訊息——跑了就再找個唄,我是大白我怕誰!
我猛敲大白的老虎頭,“乖兒子你要長情!長情懂不懂啊?!”
大白困惑將我看著。
好吧,被這東西這麼一折騰,我心頭的抑鬱倒是散開了一些。我拿腳踹踹大白的老虎肚皮,“其實是你親媽我跟你爹出現了一點小矛盾,親媽我要好好冷靜一下。你好走了啦。”
大白終是被我踹了出去。
深吸一口長氣,我終是掏出了袖中的子嬰圖。是了,也不知是離槡忘記還是怎麼了,子嬰圖一直被我收在袖中。連帶著被我掏出來的,還有那塊石頭。
石頭在出得我袖子的瞬間,開始張大,一轉眼就變成了我那天初初看見它時候的樣子。那一日,在風沙滾滾的荒漠中,斷壁殘垣下,我看見了一個石頭雕刻的人頭。我當時戲言它像一塊望妻石,如今看來,可能真是那樣一種情況也說不定。
我對人頭說話:“後來呢?後來你同小八在一起了沒?”
人頭沒理我,而是轉身,“噔噔噔噔”蹦去了那一頭的石壁前。那石壁上,刻著栩栩如生的人物圖樣。
光線暗沉,可人頭依舊凝視著那一處,久久不動彈,好似那樣看著,看著圖樣上女子的音容笑貌,她就會重現在它身前一般。
我突然就有了一種醒悟,那小八,必然是不在了。
世事無常,有幾多眷戀,就有幾多悲苦。有人如願,也有人痛失愛侶;有人自悲慟中走出,也有人抱存著回憶,執連不去。偏偏我這特殊的要命體質,每每只會遇上慘痛的悲傷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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