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吼聲震得那冥河水晃動了三圈,不過,因為老烏龜待在水裡不怕龜殼翻轉,是以,它顯得有恃無恐。
“丫頭,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帶上白虎回去。”老烏龜聲如洪鐘。
我自然不會聽它的,我說:“不行啊,我得幫阿寶把她主人叫回來。”
老烏龜的綠豆眼便掃向了阿寶,“是你?你怎麼還沒投胎?!”綠豆眼瞪得有些可怖。
阿寶怯怯向後退去。
大白自然不能讓旁人欺負它看中的母狗,一聲震天吼,爪子刨地,瞬時揚起塵土無數。
老烏龜碩大龜殼上一瞬間便泥塵滿布,可它卻毫不介意,只對著阿寶急道:“快,快些回去!趁著這會兒孟老婆子還在派湯!”
“阿寶……阿寶要救主人。”聲音輕且小,卻透著股子堅毅。
“投胎轉世這等事情豈能兒戲。你不知這已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難道你想在那畜生道輪迴永世?”
饒是再漫不經心,我也聽出了情況的嚴重。轉了轉眼珠,我幾步上前,“那個啥,老烏龜,要不你幫幫阿寶吧。”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水裡的老烏龜定然能追上阿寶的男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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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10 冥河淚(11)'
“老烏龜你快一些,阿寶的主人就要入地府了!”看著視線盡頭的那長身玉立的男人,我催促。
“不急不急,今兒地府亂著呢。都自身難保了,哪會有閒功夫來領這些遊魂。”老烏龜的聲音不緊不慢。
“你說什麼?”
“啊?哈,沒什麼沒什麼,老龜我年事大了,就愛自說自話,自說自話哈哈哈!”
我不是個敏感的人,卻也能聽出這老烏龜話中有話。所幸,這隻烏龜話中有無深意,都同我無關。我只求能快些了結了眼前的事,畢竟,投胎不等人;畢竟,阿寶是那麼好的一隻狗。
“老烏龜,你有辦法把他叫回來的吧。他是生魂,本就不該入到地府去的。”話是這般說,可我心裡卻嘀咕著,若連這點能耐也無,你也枉活千年了。
老烏龜身形未動,只掉轉了脖子的方向。一條細細長長的烏龜脖子向外伸去,在探看著冥河上的景。
冥河的岸邊多亂石,我便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怎麼樣?”我既要催促,又要安撫好那兩隻白色的東西,著實累得不輕。
老烏龜仍維持著脖子伸長的僵硬姿勢,它的聲音裡透著瞭然:“既然是生魂,地府的鬼差們斷不會找他的麻煩。可要將他引回,也不是件易事,除非……”它故意將聲音拖得老長。我知它是想讓我應和它的說話,我便一拍大白的虎腦袋,大白很應景地就吼了一聲。
老烏龜咳了兩聲,“白虎兄弟,再下去這冥河的地界都要被你吼裂了。”
大白搖尾巴。
老烏龜嘆一口氣,無奈繼續道:“除非那是他自個兒願意,就如同那祭司……咳……一般。隻身硬闖地府,多半是因了地府裡頭有他要找的人。”說到此處,老烏龜的脖子“嗖”一下就掉轉了過來,綠豆眼中的精光直直射向我。
不得不承認,那小小兩隻綠豆眼的威懾力著實不小,我被它看得心中一突,“你幹嘛?還有你說祭司什麼?”
“祭司……祭司……地府在辦祭司儀式!”
我狐疑把它看著。
老烏龜早已掉轉了龜、頭(愣了好久好久才明白過來為麼龜、頭這個詞被和諧了),對上阿寶,“你真不知你那主人為何只身闖地府?”老烏龜特特加重了“隻身闖地府”幾個字,同時,那一雙綠豆小眼又不著痕跡向我瞄著,真不知它為的是哪般。
阿寶搖頭,“阿寶不知道。”
此時,為了減弱老烏龜同大白間的對峙態勢,我的腳步越挪越前,這一挪之下便將將貼近了冥河水邊。混黃的冥河水裡映出我的容顏,亦照出了我身邊的大白虎同……粉色衣衫的可愛小姑娘。
我大驚!我身邊明明伴著一隻老虎同一只狗狗,哪兒來的小姑娘?!
我倉惶且茫然四顧,莫不是我被哪隻冤魂給盯上了?
“看見了?”老烏龜的聲音泰泰然。
我抱了大白的脖子,不著痕跡拉開同阿寶的距離,“阿寶,你……”
“她是飲下冥河水了。”老烏龜的聲音插進來。
我倏然去看阿寶,阿寶仍舊維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她目視著前方,翹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