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過於清水鎮,還有功哩,她在城外的官道上還救了一個被調戲的女子,這莫不是他們謝恩的方式?
為首的官兵厲聲道,“大膽刁民,休要狡辯,明明是你打傷人在先,又惡毒行兇在後,還敢在這大放厥詞,兄弟們給我拿下!”
“等等……”幽月握緊了韁繩,“你確定要抓的人是我?”
為首的人怒聲道:“你這婦人心忒狠,竟然挖了王家少爺的眼睛,還斷了他的手,他不過是言語上有些冒犯,罪不至死,你何致下此狠手?”
幽月的眼睛眯了眯,看了那人一眼,冷聲道,“我敬你是位義士,順道解釋一下,那王五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我上前解救,他卻是對我百般發難,言語間汙穢我,甚至要將我搶回府,拉扯間,我為自保,只踢了他一腳,何曾傷了他的眼睛和手?你這般大放厥詞,可有證據?若要欲加之罪,我無話可說,只是,你敢讓王五與我對峙?”
“王五失血過多,目前還在診治,如何能與你對質?你這分明是在拖延時間。”為首的那人氣憤不已,握搶的手氣得發抖,他錚錚男兒,曾為國上戰場,可拋頭顱灑熱血,如何會胡亂捏個罪名將人平白無故治罪?殊不知,他生平最恨的便是這種人。
幽月看他不像撒謊,蹙眉道:“他果真是傷了眼睛和手?”
“你這婦人,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會拿別人的傷殘戲言?”那人似是被幽月的質疑激怒,“來人,還不趕緊將她拿下!”
他們人多勢眾,幽月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烏黑的大眼睛裡閃著冷光,“我已說過,我並未傷他,你為何不信?”
“哼,還在這狡辯,王家少爺人證物證俱在,休要強詞奪理!”
還有物證?
幽月瞬間笑了,“不知官爺可否相告,這物證是何物?”
那人似不願與她糾纏,“你且跟我回官府,大人自會與你公堂對峙,定要你死的清楚明白。”
她倒不是怕打不過,只是卻不願這般空口無憑的被人冤枉,走一趟又何妨,她還不信了,他們還真能屈打成招?
幽月下馬,對著那首領說:“不必這麼麻煩,我跟你去一趟便是,若我是清白的,你要如何賠償我這傷人害人的罵名?”
那人一愣,卻也耿直的說道,“若你是清白的,我願當眾向你請罪。”
“好!”幽月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有勇有謀,條理清晰,還懂得進退,是個好苗子,“前頭請吧。”
那人卻不懂,只盯著幽月。
幽月嘆氣,逢直必犟,果不其然吶,牽了馬欲要跟他走,卻被一頂轎子擋住了去路,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了出來,“慢著--”
修長的手指撩開簾子,清瘦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仿若潑墨畫中的謫仙,乾淨清逸,猶如山巔的皚皚白雪,絲絲涼意入心脾。
幽月抬眸望去,怔在當場,她聽到了自己抽氣聲,混合在大家驚豔的讚歎裡,低的不能再低卻又如此清晰。
遠處逆著光的身影被陽光鍍了一層金色,清遠高冷的站在那裡,頓覺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吐凌雲之氣,擬天獅雲端,讓她覺得多看他一眼都是褻瀆,可是卻又忍不住駐足,那深邃的眸子冷冷掃過眾人,卻在幽月面前微微凝滯。
但他很快的轉開了視線,看著那官兵首領沉聲道,“我可以作證,她……只踢了那王五一腳,並未將他致殘。”
☆、第二章 被他揩油
官兵首領冷冷的瞧他一眼,“公子有話還是到公堂上去說吧,我不是縣丞,無權斷案。”
藍衣公子似是怔了怔,碰到這樣的刺頭,他有些無奈,卻又忍不住開口,“何必如此麻煩,我已經將行兇的人抓到了。”
幽月臉上的表情都不能單單的用震驚來形容了,她只是吃了一碗麵的功夫,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先是王五被人打殘了,接著她被官兵圍堵,再後來被這位公子攔下了,還順道抓了行兇的人,這是北宣國治國嚴謹有效率還是有些人早有預謀?
想到這,幽月看藍衣公子的眼神便帶了一抹審視。
官兵首領也顯然是愣住了,他沒經過如此陣仗,也沒判過案子,而且受害者還是縣丞的五公子,於公於私他都得格外用心,原本只將那丫頭帶回去就完事了,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他眼瞅著被五花大綁帶上來的人,聲音竟有些吱唔,“這……如何能斷定是他傷了人?”
“你可以就地審問。”藍衣公子胸有成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