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多少力氣啊,怎麼會……
“你……”白衣公子伸手去拽她,卻看到她滿臉淚水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下一軟,拉過她想要把下巴給她接上,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她點了他的穴,她居然點了他的穴!
幽月一把扯過他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手掐腰,一手點著他的頭,“欺負我啊,你再欺負我啊!”
白衣公子的臉都青了。
幽月還不解氣,看到馬車裡的桌子上有隻筆,便惡作劇的拿了過來,在他的臉上圈圈叉叉,然後樂了,“西門大官人,你就頂著這張臉出去可好?”
幽月看一眼,笑一次,看一眼,笑一次。
白衣公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下巴。幽月伸手摸了摸,“你是在問我的下巴什麼時候接上去的?”
白衣公子眨了一下眼睛。
“很簡單啊。”幽月一伸下巴,下巴自己掉下了來,然後她一動耳朵,下巴又自己接上了。
白衣公子翻了個白眼,氣暈了。
幽月拍了拍他的臉,“喏,我的手也好了,喏……”幽月伸出那隻受過傷的手晃了晃,白皙細嫩的手掌上哪還看的到一個針眼?
白衣公子吃驚的望著她,幽月收起手,“想知道原因?”
藍衣公子再次眨眼。
“這個嘛,祖傳秘方傳女不傳男,下輩子投胎做我的女兒我再教給你!”
白衣公子氣得閉了眼睛,原本蒼白的嘴唇此刻有些發抖。
“你呢也別妄想著衝開穴道,姑奶奶的家族點穴手法可是獨一無二的,妄自衝開穴道,會令你元氣大傷的,如果不怕,儘可一試……”幽月說著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他剛集結起來打算衝開穴道的內息一下被打亂,差點岔氣,走火入魔。
他的臉色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
想咳咳不出,一口氣在體內亂竄,憋得他呼吸急促起來,幽月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想咳嗽?”
白衣公子眨眨眼。
幽月嘆了口氣,“想我解了你的啞穴?”
白衣公子紮了兩下眼。
幽月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眨一下眼視為同意,眨兩下是個毛意思?”
白衣公子嘔出一口老血,索性閉了眼,跟這種不安常理出牌的女混混打交道他得少活多少年!
白衣公子沒了聲音,簾外也很安分,只聽見馬蹄聲和車輪滾壓地面的聲音,雨點低落到馬車上時的聲音反倒顯得小了些。
靜謐的空間總是容易犯困的,幽月也不例外,剛剛鬥智鬥勇又動武,她早乏了,倚在靠背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絲毫沒有意識到,在敵人面前睡著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迷迷糊糊中,幽月好像碰到了一個溫暖的靠枕,但是靠枕好硬,碰的她頭疼,馬車也太晃了,晃得她脖子都快斷了,這一覺睡得可真不舒服,偏偏她想睜也睜不開眼。
事實上是幽月睡著了之後,白衣公子衝開了穴道,剛要伸展一下僵硬的四肢,幽月便像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他一掌拍開她的腦袋,她的腦袋又靠了上來,如此反覆幾次,他終是沒了耐性,點了她的睡穴,連人帶兔子一同扔到了借宿的客棧。
等幽月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的要命,直嘆,這一覺睡得可真長。
幽月剛要起身,卻突覺不對勁。
她什麼時候躺在了床上?她不是在馬車上睡著的嗎?而且,她的衣服什麼時候換的?誰給換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更要命的是,旁邊的小榻上坐著一個人,她卻絲毫未覺。
幽月想要起身,卻“咕咚”一聲,結結實實的掉到了床下。
榻上的人聽到動靜,向這邊看來,幽暗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著,精緻的五官映在清晨的朝霞中,晶瑩剔透,猶如帶露的花骨朵,那一襲冰藍色的錦袍亮瞎了她的眼,怎麼回事?她千方百計的逃開怎麼又被帶回來了?她不是遇到了一個白衣公子嗎?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穿透耳膜,幽月只覺腦子裡面有什麼東西“轟”的一下子炸開了。
“我怎麼會在這?”幽月極力壓制著心底的怒氣,顫聲問。
“你以為你會在哪?”宣芩面容清淡,眸光裡卻破碎出一縷縷細碎的冰光,恨不得將幽月片片凌遲。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們走了之後我就來了。”
“那他們走了多久了?”幽月深深的吸了口氣。
“走的時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