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指婚的貴族女眷們不滿,也打了王公大臣們的臉,若是不允,太子的面子又無處安置,太子可真是丟擲了一個難解的謎題啊。
皇太后揉了揉眉心,看向北宣帝。
北宣帝沉了臉,訓斥道,“太子醉酒了,給太子來碗醒酒湯。”
戰事未起,如此聯姻只會破壞三國好容易建立起來的平衡,到時候必將生靈塗炭哀殍遍野。
如此一來,太子剛剛所言都是醉話,做不得數,皇后和皇太后稍稍鬆了口氣,看向站在中間的太子,希望他可以藉著這個梯子下來。
可是,不知是真醉還是糊塗了,太子竟當中反駁了北宣帝,“兒臣並未喝醉,反倒是清醒的很呢。”
北宣帝氣得臉色鐵青。
皇太后閉了閉眼,不再看他。
皇后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
可惜,統統的不管用,太子好似未看到似的,仍舊順著原來的話往下說,“據兒臣所知,東虞國的公主對皇弟也是傾心已久,父皇何不成全他們,成就一段佳話?”
宣芩冰冷的目光掃過太子的背,太子轉身,對上他的視線,視線相撞,劈啪作響,一瞬間交手數十回合,太子莞爾一笑,轉過身,避開了宣芩的視線。
一邊的虞箏用力的將手握緊,指甲嵌進肉裡,手心傳來的刺痛,遠不及太子的那幾句話來的震撼。
哪裡是郎有情妾有意,她一直都是一廂情願而已。
從青翠山回來後,她就斷了對宣芩的念想,因為月兒回來了,她沒死,她回到了宣芩的身邊,虞箏知道宣芩的心意,便在青翠山上時,跟宣芩坦白了,以後只會拿他當哥哥,絕無二心,那個擁抱也只是訣別的擁抱,沒有其他意義。
可是,今日,太子當中點破她的心事,她知道,她跟宣芩一丁點的機會也沒有了,太子並不是真心的希望她和宣芩能真的聯姻,所以才當著這麼多的王公大臣將這事提出來,在座的王公大臣之女,大多曾指給宣芩,被他回絕了,北宣帝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給他們賜婚,尤其是東虞國還要藉助北宣國的糧食才能生存。
可是,若是不允,她以後就再也沒臉見宣芩了。
太子,你好狠!
平復了很久,虞箏才將心情穩了下來,施然起身,盈盈一拜,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子殿下莫不是糊塗了?我何曾傾慕過二皇子?我與二皇子曾義結金蘭,他是我義兄,所以才看起來比別人熟絡一點,讓太子殿下誤會,虞箏真是歉意的很吶。”
虞箏話是對著太子說的,人卻面對北宣帝。
王公大臣們鬆了口氣,人家只是結拜的兄妹,太子此舉,太不穩妥了!
可是,他們的女兒都曾被宣芩拒絕過,即便他們對太子有所不滿,也絕不會站到宣芩那邊,太子就是篤定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做,只是他一提出來,父皇斷不會答應,如此一來,宣芩跟東虞國再無可能,他冒著大臣們的非議和父皇的不滿也要做,雖然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感覺,卻也斷了宣芩強有力的臂膀。
他就是要將宣芩的所有希望都扼殺在搖籃裡。
雖然京畿大營歸他掌管,總有一天,他會搶過來的!
不等太子接話,北宣帝就下令,太子魯莽像虞箏公主賠禮道歉,此事不準再議。
太子恭敬的給虞箏公主道了歉,順便許諾,其他的心意,等虞箏公主離京時,自會奉上。
虞箏冷冷的看了太子一眼,並未回禮就回到了宣芩的身邊,握緊的拳頭微微發抖,宣煜,今日之辱,來日必當悉數奉還。
壽宴還未結束,宮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騷亂。
北宣帝因為太子的事情,還在頭疼,聽到外面的嘈雜聲,不悅的皺眉,厲聲道,“外面何人喧譁?”
大監簫青快步走了過來,在北宣帝耳畔低聲的說了幾句,北宣帝的臉沉了下去,“放肆!”
他那一拍太用力,桌上的酒杯倒了,奶酒灑了一桌子。
絲竹管絃之聲早就在太子站起來說話的時候停了,被太子一鬧騰,皇太后也說身子乏了,離開歇息去了,原本熱鬧的壽宴安靜了下來。
沉悶中帶著壓抑。
北宣帝這麼一拍桌子,下面的人嚇得縮著脖子,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氣氛越發的壓抑,逼得人喘不動氣。
“讓她進來!”北宣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大家驚恐的看著北宣帝,又看了看宮門的方向,不約而同的都有一個疑惑,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鬧皇太后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