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野要蓋木房,這幾日不少搬運木材馬車來往,引來不少人關注。
鎮東瞎子家蓋新房的事兒在鎮子裡傳開了。
程瘸子穿戴乾淨整齊,人模狗樣的站那指揮,頗有幾分神氣。
“孩子他大爺,您就歇會兒吧,我們這虧不了您的事。”秦和笑呵呵的打招呼,邊讓工人把木材壘到一旁。
“你懂什麼,閨女讓我來盯著,我自然得好好盯著。”程瘸子不服氣的哼道。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幹個差事,得意的緊。
看到幾個工人將木材往地上扔,他急的喊起來:“哎哎哎,你們兩個怎麼幹活的,摔壞了怎麼辦?”
秦和笑著搖搖頭,繼續忙去了。
程小野站在院外,看到程瘸子態度還算端正,於是放心的去茶樓鋪子了。
路過河道時,見幾個婦人在河邊洗衣服。
一個婦人揉了幾下衣服,大聲問道:“見著沒有,瞎子家那房子蓋得可好了,來來往往車上拉的可都是木材呢。”
程小野腳步一頓,停下來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我也聽說了。”另一名婦人附和道,“那家小娘子實在厲害,聽說她在茶樓賣首飾,想買還要排隊呢。”
“說來也是好笑,那個瘸子家的女兒,大半年前我還見她被宋世貴家的家丁逼得跳了河。誰曾想到,半年多時間,她竟然還過得風聲水起了。”那婦人用木棒捶打著衣裳,語氣頗有些惋惜,好像巴不得程小野掉河裡淹死了。
程小野冷笑,果然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正欲邁步,又聽她們說道:“那小娘子的確是厲害的緊,聽說錢氏都被她打了呢。”
“那錢氏不是宋明德家的當家主母嗎,她也敢打?!”眾人驚訝的向說話的婦人看過來,婦人笑了幾聲,道:“起初我也不信,咱們見那小娘子時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誰知道竟是如此跋扈。”
“就是就是,連當家主母都打,不孝啊!”
眾人紛紛指責,連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王五埋伏她那事兒,也被說成了她故意勾|引宋世貴。
越說越離譜,宋如畫不知怎麼失蹤這事,也跟她沾上了邊兒。
程小野怒極反笑,“老子笑不笑管你們p事。”
撿起一塊石頭,啪的扔到水中,濺了幾人一身泥水。
“哎,誰呀,這麼不懂事!”幾人眾口齊聲的討伐,卻見程小野在橋頭拍了拍手,囂張道:“幾位嬸嬸年紀大了,我這是怕你們說人壞話閃了舌頭,提醒一下。”
說罷,揚長而去。
“你看,就是她,這就是瞎子家那小娘子。”
眾人討論的聲音更大了,多是指責她貪財蠻橫不孝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邊上一直埋頭不語的婦人,望著程小野背影,悄悄地笑了。
她是程瘸子的爹的表姐的舅母的妹妹的相公的哥哥的小叔子的表妹的兒媳婦,總之就是八竿子下來都打不著的親戚關係。而這位素無來往的親戚,在晚上時,和她那個好吃懶做的相公找到了程小野家裡。
聽她自己介紹了一圈兒,向來對親戚關係梳理不清的程小野懵圈了。
她滿頭大汗的問:“那個,您就告訴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好了。”
“這按輩分上來講嘛,你得喊我一聲嬸子,按親戚上說嘛……”她掐起指頭算了算,一時也沒說上來。畢竟實在是太遠了咯。
“那就按輩分上算好了。”程小野忙打斷她。再繞下去,還讓不讓她睡覺了。
瞟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少白,好羨慕!
“不知兩位夜裡前來,有何貴幹?”坐在邊上的百里玉衍開了口。
“我們是來……”男人剛想說話,便被女人扯了一把,女人滿臉堆笑的道:“這不好久不見賢侄,過來探望,哪還有什麼事兒。”
說罷,她目光飄忽的望著程小野與百里玉衍。
“既然無事,那這麼晚了,就不多留兩位了。”百里玉衍聲音冷冷淡淡。
明眼人一聽,便知道主人下逐客令了,偏偏那兩位跟聽不懂似的。女人拉著程小野的手,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無關痛癢的話。
男從使了個眼色,讓女人說正事。
程小野見狀,不由心中暗笑,說道:“嬸子也別兜著藏著了,既然是親戚,那有話便直說好了。”
女人聞言乾笑了幾聲,道:“要怪還是得怪前些天那場大雨,把嬸子家那房子給淋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