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冷笑,“就是不知道我那位三弟,是不是這樣想。”
“三少奶奶這趟,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張敏嘉還記得這個三弟妹,美則美矣,但從前就是一個一眼能看穿的人,小臉總是擺出一副可憐相,但像英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大戶裡,擺出那麼一副可憐相只能憑添討厭。
大家媳婦要的是端莊,秀麗,可以不美,但不能整天一副被人欺負慘的表情。
“等著吧。”張敏嘉撂下一句。什麼都不用管,二房一定按耐不住。關鍵是英國公夫婦是怎麼想的。
同一天晚上,二房正房裡,姜雲娘咬牙切齒,捉起茶杯要往地上扔。身邊的丫鬟景藍慌忙蹲下來,雙手托起,“二少奶奶小心氣壞了身體。”
姜雲娘哼一聲,“鄉下來的土丫頭,也知道要和我嗆聲了。”
景藍不敢搭話,姜雲娘可以說辛娉婷是鄉下丫頭,她景藍要是敢說,被人知道,就是死路一條。
“她的丫頭還說了什麼?”
“就是打探了一些當年四老爺分府的事情。”
姜雲娘冷笑,“敢情她還想效仿。她怎麼不掂量掂量她那一房有多少斤兩。”姜雲娘目光閃閃。“不過她要作死,我也不怕幫她一把。”
相似的對話也出現在正房大屋裡,蔣氏笑著對英國公說,“從前看她是一個不懂事的,現在看來,是她藏拙了。”
英國公只穿了一件白色單衣,躺在妻子身邊,“睡吧,管這些做什麼。”
“要是老三真有膽子提出來分府,老爺準備怎麼辦?”
英國公看一眼妻子,“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蔣氏臉上的笑更盛,“老爺這是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啊。”
英國公翻身,後背對著妻子,“我只知道,府裡十代的富貴,是老祖宗拼了性命換回來的。分府分家也是為了子孫後代不忘當初辛苦,也是為了讓英國公府不打人眼。我們做兒孫的,只得聽從老祖宗之命。該分就分。”
蔣氏笑著回答,“瞧老爺這話,說的我好像很不願意似的。要是不願意,我又何必送給東哥一個翡翠如意扣。他們三兄弟,每一個人的頭生子,我都送了一個。持家這些年,我自問也是不偏不倚的,老爺還看不明白嗎。”
英國公沒有回話,回應蔣氏是一串沉沉的呼吸聲。
蔣氏的笑僵在臉上。當年的事,到底英國公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過即便知道,又如何,不過一庶子而已。
三房內,辛娉婷心滿意足。夜晚就有夜晚的好處,少了許多紛雜的人聲,只需要稍稍留神,就可以聽見三處院落的對話。
辛娉婷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提前分府對於三房來說,絕對不是壞事。不過應該也不算是完全的好事,否則,姜雲娘就不會放言,自己不掂量多少斤兩。
明年,或者後天,應該會有人找上門。辛娉婷心裡滿是期待啊。
次日清晨,梳洗乾淨,辛娉婷領著三個香上正房請安。在正房門前,偶遇姜雲娘。
昨天還是鬥雞眼似的姜雲娘,居然笑著上來拉辛娉婷的手。辛娉婷一側身,搶先一步進了正房,姜雲孃的手落在半空。
不是你想拉手就能拉手,你要裝好姐妹,還得看我有沒這個心思。
姜雲娘被當眾下了面子,氣的猛吸幾口氣,才能平息下來。
正房內,辛娉婷已經給蔣氏請安,站在下方。
往日請安,姜雲娘總是扮演逗樂的角色,一邊逗趣,一邊對辛娉婷踩上幾腳。張敏嘉偶爾會說兩句,但掌管中饋的世子夫人沒那麼多空閒功夫,多數時間就是應卯了事。
今日,張敏嘉意味陪坐在蔣氏身邊。而姜雲娘,因在門外被辛娉婷膈應了一下,這會兒,氣還沒有平順下來,一時間也沒說話逗趣。
辛娉婷更是不會主動說話討好。這屋子裡的人,等到分府分家出去後,一年就年節見上兩面,討好不討好也就那麼一回事。再說,討好了這屋子裡的人,能頂什麼用。
修仙人講究的是實力,實力不濟,牙口再好都沒有。口硬的結果就是直接神魂俱滅。在棲霞山生活了兩百年的蘭亭太明白這個道理。
昨天不過是不讓人小瞧,現在就是專心找路子突破。
一屋子的沉默,讓蔣氏臉上掛不住,“既然都累了,都回去吧。歇好了再來。”
辛娉婷當時行了一禮,退出去。
看見辛娉婷居然搶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