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屐,而非絲履。
到了堂姑家裡,都僅著襪入室,因這位孀居得姑家境一般,普通人家的屋裡也並不太明敞。
山氏的這位堂姑無子,也並不想再嫁,因有一技之長,在宗族裡過得也不錯,便更沒有了再婚的意思。
看見了新面孔,首先便是山瀅先引見了遍,對著新學生,堂姑首先是問了進度,“以前可學過樂?”
“沒有。”
堂姑也不奇怪,“你年紀還輕,可和姐姐們一同學箜篌?”
箜篌?
那個《孔雀東南飛》裡的箜篌?
抱著見識一下古樂器的心思,春華並沒反對。
因為是小孩,她學的便是七絃的小箜篌,日後此類箜篌也多為流行,女子多縛其柄於腰間,隨彈隨行,首垂流蘇。
樂室內,由師傅打著拍子擊節,又讓另一十二三歲的女孩在一側示範。
音若行雲流水,絲桐聲若空蟬。
空山凝雲頹不流,說的便是如此雅樂的音色。
然而在實際操作中,便是先有了好感,毫無基礎的春華也是犯了難。
山瀅等表姐妹倒是一直在側指導著她,可是學習演奏這事,越是旁觀人多,對初學者來說更是壓力大。
七絃的音域自然不比示範時用的二十二絃,於是更有了點讓春華覺得知難而退,不好意思道,“如我這般粗鄙,姐姐們教我也早是口乾舌燥了。”
山瀅自然客氣道,“妹妹也是初學,哪裡就會馬上熟悉的,只怕我們教得急了反叫你失了興致。”
世家女子說話便都是這樣的不輕不癢,音調不高,也難聽出聲線起伏,總這樣的溫文爾雅。
卻難以聽出真情實感的誠意。
有時和她們說著話,都有些替她們擔憂,這樣的細聲細氣,聽著人就有氣無力,真怕她們說著說著順不上氣來了。
張家只有春華一個女孩子,由於歷史遺留下的原因,這家的嫡系大多病死,旁系的很難談上教養二字。山氏是世家女,然而做了主母和當姑娘時候說話的姿態又有了不同。
和這群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