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算過。
等第二日此事由人傳到春華耳中已經有了多個版本後,也是惹得她噴笑。
旁的不說,崔老美人,您或許不太會看人眼色,但絕對還有幾分識人的真相。
正想偷閒,侄女宜平,宜容過來拜會她。
“問二嬸孃好。”全球華人的自由討論天地
兩個侄女一個六歲,一個四歲,都是司馬朗的女兒。
春華溫和地笑道,“今日來得倒早。”
“是阿平帶了功課來問您。”
“昨日讓你們做的功課今日就寫完了?”
對著孩子她向來和顏悅色,親近地把小的那個抱過來。
宜平是長姐,雖然也只六歲,奶聲奶氣地說,“本來做著也不累,只是成天練字也無聊的。”
這便是大嫂趙氏恨她的又一個原因,婆母說次媳的教養好,行止標緻,又讀過書會奏樂,便言讓她順帶教導下家中的兩個小侄女。
原本媳婦教養好,教帶下婆家的姑娘也並沒什麼出格的,但聯絡到趙氏與婆母之間的水火之勢,此舉更暗指了趙氏不會管教孩子。
自己的女兒要輪到別人去管教。
春華有些無奈地成了這兩婆媳間的犧牲品。她不怕與人鬥,但這種爭鬥實在鬥得沒必要。
平心而論,眾妯娌中也的確是春華的教養最好,這樣的說法無可厚非。而於她來說,自己孃家的妹妹也差不多這個年齡,春華也從來不虐待人家孩子。
哪怕大人之間有什麼隔閡,孩子總是無辜的。
想想自己也挺苦逼,自己都沒個孩子,卻要教起別人的孩子,和為他人作嫁衣也差不多了。
許多事也是意想不到,教習孩子的時候,琵琶聲更透牆傳了出去,於是別家的女眷們上門求了她婆婆,課堂裡又多了同一街坊的其他女孩們過來。
一方面的確是才名遠揚,然而另一方面這真不是份好差事。
一溜而的小女孩吵吵嚷嚷地不但鬧得她心煩,就連她老公回家都要“恰好”地避過這些外來女眷,實在是影響正常生活。
奈何這還是她婆婆交待下來的差事,虞氏自己拉不下臉拒絕街坊,於是春華就苦了。
此事倒讓大嫂趙氏心裡暗爽了幾分。
陰暗惡毒地想,讓她有“教養”,就可著勁被人鬧騰吧,最好鬧得你飯都吃不下生不出孩子就好了。
某一日,正在讓一家姑娘上前做示範,忽然自己房中的媳婦子柳生過來侯在了堂外。
看她是有事,把她招過來說話。
柳生道,“咱們公子說,過午要帶了友人來。”
春華為難了,一挑眉,“你讓人回話去,就說等過午來就好。”
靠,丈夫突擊忽然帶狐朋狗友來留飯什麼的最討厭了,無論古代還是現代。
馬上把小姑娘們清場送回去。
算著時間,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兩面衝撞上。影響了人家小姑娘的閨譽可就是她罪過了。
最後當然是沒衝撞上。
司馬懿也是算好了時間提前讓人通知她的。
接待丈夫的基友也不是頭一回,對春華來說駕熟就輕。但讓她驚訝的是,這次來的不止蔣美少年郎一枚,還有王象,荀緯,孫禮,盧毓,衛恂。
世族子弟,這些人相貌都不差,少年公卿半青面,便是這個理了。
從整個許都世家層次來看,聚集在這一室計程車子或許並非是帝國第一流世家炙手可熱的公子,然而往後三十年,這些人卻都成了權臣將相。
未熟讀歷史的春華也並不知道,今日在這間屋室中已經初具未來“司馬奸黨”的主要人員了。
隔了簾子烹荼進具,奉過一次茶水後,她便把事交託給了年長卻又未老的侍女。
等人都走了,她家仲達隨口和她說起了這些友人。
“王羲伯和蔣郎你是認識的。”一個是她閨蜜丈夫,一個是上次來過的基友,“坐羲伯右手位的是盧子家,名毓。”
盧毓?魯豫?
春華忍不住笑出聲來,敢情你們今天還是魯豫有約了。
司馬懿覺得奇怪,“有什麼好笑的?”
“沒呢,是‘毓婷’的毓吧?這還真像是個女子的名字。”
她丈夫當然不會知道妻子話中戲謔的毓婷是什麼,“別瞎說,子家乃是故去的北中郎將盧公子幹之幼子。”
一連串的稱謂聽得她頭暈,其實要和她只說,這個盧毓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