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都喜見子女同胞友愛,家庭和睦。”
父親還在的時候就發作兄弟,到父親死了還不把下面一個個弟弟都殘害了?老爺子不急才怪。
又覺得女子說這個畢竟要緩和些,“如我家老大老二,我常寵著阿督,卻總要關照著她不要欺負阿師。”
說到這個,真有些想上了。來鄴城匆忙一個月,孩子這次卻沒能帶出來。
說起兒女,甄姬也鮮活了起來,“可不是為了他們煩惱,你家阿督與我家阿媛倒是年齡相近。”
甄氏的小女兒,未來魏明帝的親妹妹東鄉公主也叫阿媛,讓春華開不了口。山氏在孃家便就叫做阿媛。
因前些年的爭儲,曹丕曹植兄弟倆該壞上的感情早壞上了,如今也不過就維持著表面的友愛。
甄姬也不是聽不懂,只是她畢竟是靠夫君,即便是勸誡也不能強硬,況且這些天曹丕已經很多天冷落她了。
“此事,我也不知如何開口。”
“聽說將軍素來喜歡植物花草,尤喜瓜果,而作賦,”至少他和吳質書信中的那句浮甘瓜於清泉,沈朱李於寒水已在士人間傳誦了,“夫人不若飾以葡萄紋,也可得個好寓意。”
甄姬聽了後,卻沉吟道,“我知道了。”
再看她臉色,春華見著也不像是高興了,心中嘆息,然後轉了話題。
等她走後,甄姬厲笑出聲,“她倒是諷我呢,葡萄是好寓意?葡萄多子,她是譏我在阿媛出生後無所出。”
不得不說,她真是多心了。
一旁的婢女不敢很勸,“您先前可說,司馬伕人不像是個刻薄的人。”
純是因為曹丕這貨的子嗣都太詭異了。
平心而論,春華實在沒必要去諷她。其他婦人或許還樂得做一長舌婦,出入於官宦之家,見面結交的都是當時命婦之流,最需要的便是好好守住自己的這張嘴。
甄姬也消了點氣,她也僅是帶著幽怨有些遷怒了。
她倒是想生呢,丈夫成日和群文人墨客在一起,不是去射雉臺飛鷹走狗,射禽獵獸,就是玩累了,找個地方浮瓜沉李地茶話詩會。
哪怕回來了,他還都有個會拿主意的小老婆,躲哪兒去了。
甄姬沒領春華的情,她的惱春華也看在眼裡,暗罵自己多事便也算了。
本來就是一錘子買賣,自己也不是個要拯救所有“苦難壓迫封建婦女”的蓮花聖母——要論到解救,她這個舊社會婦女也沒好到哪兒去,她也是個等著被解放的。
甄氏之廢,到了後世令人唏噓,然而春華她自己都還有娃要養,有公婆要侍奉呢。誰有說得上比誰更可憐了?
論年齡的,甄姬比她可大多了,兒子女兒都生了好幾年,無論是民事還是刑事責任她都該自己負。
甄姬沒反應,可不見得別人沒反應。
曹丕的側室,目下的郭照,小字女王的那位夫人卻立刻參照了春華的意見。
不但以葡萄紋為飾,更在之後被曹丕大加讚賞。
事情還要被她鬧得再大一點,不但甄姬當日和婢女牢騷的那些話透了出去,索性後來又邀了春華過去說話。
實話說,兩人本就沒什麼交情。一堂堂正正的原配大老婆,朝廷命婦和個妾室有什麼好說的?哪怕這個妾是曹丕的寵姬。
春華便不肯多行一步,極標準的命婦語句,“郭夫人看著氣色可不錯。” 郭照叫她來也不會以為只一次就能接上頭,友善地回道,“以前見過您,只往年的時候也不如現在能得空說話。”
她來了,兩人見過面了,也就夠了。
倒使得甄姬又來找了春華一次。
先是為著前次的事和私下的牢騷道歉,“當時便該聽您的。”
春華心裡叫苦,笑得無奈,“是夫人您太當心了,原本喜歡葡萄紋還是祥雲紋的,就是各有所愛。您有什麼號歉意的呢。”
“是這個理了。”
說是這麼說,回去的途中春華卻對阿蘭說,“往後咱們離這位五官將夫人遠些。”
阿蘭道,“可是因前次她背後議論夫人呢?”
“別人背後說的話我管得著嗎?難道我還有能耐一個個去計較,一個個去把人嘴縫上了。”所慮者,“所慮者,不過是信任。”
“甄夫人不信你,難不成那位郭夫人……”
春華截口,“我又何必摻和進去。”
原本她就沒覺著自己要去拯救別人悲慘命運的義務,況且要救也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