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當上五官將後,曹哥哥的論調一下便由普通青年變成了文藝青年,一手文藝小清新《迷迭香賦》,《葡萄賦》,《感物賦》,一手青春疼痛《出婦賦》。
這貨真是前些年壓抑得緊了,得了機會,如今真是可著勁的狂歡。
和清客廝混也算了,他竟帶著人回家飲酒,並使正室出來勸酒。
席上眾人正作樂,酒喝多了未免迷糊,但在酒席上見到了甄姬卻一個激靈被狠敲醒了,絕不是在驚“豔”而是在驚“嚇”。
再不講究,在鄙視禮教,做人臣子的卻還是有份自保警醒在,哪怕曹丕願當魯莊公拿甄姬像寶物般炫耀,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當慶父的膽量。
大家都低下了頭,偏就有一不怕死的直視甄姬美貌。
此人姓劉名楨,建安七子之一。
曹丕原就沒責怪的意思,相反有個漂亮老婆他得意。
壞的是事後有許多人圍著劉楨問,“那位,呃,真像傳說中的那麼漂亮嗎?
這話出自男人口,總帶了點市井白丁們說人小媳婦的猥瑣感。
無論劉楨是怎麼說,怎麼評的,這事兒都瞞不住,曹操知道後立刻就發火了。
一內宅女眷被外男們這樣眾口議論的,可不顯得和哀姜之事一樣荒唐了麼。
曹家的名聲夠壞了,得罪了整個北方士族,這群人就沒給曹操留過好話,如以伎為妻,閹宦之門。
甄姬事原就不甚光彩,以有夫之婦出原配的,再讓兒媳像個窯姐樣被人說道,曹家還要不要名聲了?
當下就殺雞儆猴,還知道不好用婦人事直接免了人公職,便把劉楨罰做幾月的苦力,去了採石場。
去了採石場後,不久曹操就“恰巧”地屈尊蒞臨了那個腌臢地,以劉楨失職失言,再貶為小吏。
此事才被壓了下來。
也真是曹植還是個厚道孩子,不拿他哥這事兒做文章,否則真夠曹丕喝一壺的了。
這當口正是曹操脾氣特別不好的時候。
曹丞相此刻正和他相伴一生的“子房”鬧婚變呢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節日快樂!
無論大家是在哪兒,又是何時何地看到小江的更新的,都祝月餅節快樂。
小江還在苦逼培訓中。
74、漳之水,銅雀臺(一)
時間往後推幾個月;建安十七年正月裡;五官將才得正名;朝廷中漢帝賜曹操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曹操自然不會在此刻稱帝;卻很要用這個來在群眾中試水。
一生中不知被多少人明著暗著反對過;曹操眼中根本不把這些蟻輩當回事兒,讓他吃驚的是反對他的那個人竟然是荀彧!
荀彧比他更鬱悶,他本是王佐之才,哪想到輔佐了半生的竟然是個漢賊。
如果說這些年他還能用各種藉口麻痺自己的話,“加九錫”這樣的事卻絕讓他再坐不住了。
“明公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
他說完了低下頭;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曹操。
打死曹操也不會相信竟然是他最相信的荀彧出頭反對他。
這一時驚訝;痛心,不由就讓場面上的空白停留了一刻。
末了,曹操已然是變過了驚訝的臉色,似乎一如往常地對荀彧信任,“文若所言極是。”
相伴數十年,荀彧怎麼會不知曹操的心思,嘆息過後,轉身便是在朝堂之上直接呵斥所有提議曹操進為公之人。
“丞相大義,爾等何置丞相於不義之地。”
荀彧未言曹操野心,卻把所有要邀寵的狗腿們一竿子打翻,誰進言曹操為魏公的,他就拍誰。
曹營的人幾乎都是傻了眼,荀彧是曹營的第二號人物,都被這位平日脾氣溫和的老領導之舉弄得糊塗了。
曹操氣哽,卻還去給他的子房先生道歉。
心中痛得流血。
如果說漢帝是以曹操為相,那麼在曹操心中,必是以荀彧為相的。
文若啊文若,孤對你夠好了吧?孤當你是張良,封以為侯,互結兒女親家。
手下的謀士裡,郭嘉原是想作為後繼接班荀彧位置的,卻可惜早亡;賈詡是他不常信任的;荀攸、程昱都是不善謀身的人。
如許攸之流,即便有高才,也是讓他毫不猶豫地砍了。
唯有荀彧,一生交心,到了最後,都只差一步就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