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嫌棄你們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這“還有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些人。
春華既已準備自力更生,便更不欲這會兒和人結仇,“家裡哪有人會對我們不好了,大家只會更照顧著。但咱家畢竟是在國都,平日要與人往來走動,便是內宅裡女子也多,如今三嬸也有喜了。夫君這樣子,總不好再與人衝撞了。”
一想到家裡名譽,司馬防也有些動搖了。
到底是把名譽看得比命還重的人,平日擺譜也好,做出家風清正的樣子也好,都不過是為了顏面。
這樣子要出去便被允許了下來。
走前給了一大筆銅錢,說是讓小夫妻倆安置下來,日子也不用過得太緊迫。
春華安之若素的將長輩的贈予收了下來,然後問下人,“車馬準備好了?”
“都好了,夫人。”
“走吧。”
便還不等世人反應,手腳麻利地出城了。
52、朝明(三)
在河內的諸世家還未盡數搬來時;春華便託了隨父上任的孃家母親替她在許都置業。
近年來,隨著漢帝在此建宮定都,北方各地的名流都雲集於此,許都的地價也水漲船高。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後;春華才有了種對“政治家就是商人”的切身體會。
如他們這些世家,金銀財產多餘的又有什麼用?權勢,只有當下抓住權勢的才能站於不敗之地。
有權勢的,即便無財也會漸漸變得富有;沒有權勢的,卻懷揣著令人垂涎的財富,便有懷璧其罪之禍。
這樣的預見並沒說錯,近百年後魏晉的第一富人石崇落勢後;家產悉數被抄。
死了一個石崇;餵飽了一個司馬倫。
而此刻對春華來說;在城外的莊子上安置下來後,也總算是舒了口氣。
供主人居住的屋室先前修葺過,但畢竟比起許都城內的豪宅的堂皇是相去甚遠,屋室低窄,連傭人也住不下幾個。
原先留在這裡看管屋子的乃是一何姓老嫗;除此外春華便只留下的人手並不多,連心腹吳媽柳生等人也都趕回了司馬家。
“如今總算是清靜了。”內室中春華倚靠在丈夫的胸懷上,幽聲道,“家裡人多眼雜,就這樣出來,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什麼。”其實也在不由對妻子當機立斷的手腕有些欽佩,司馬懿道,“是我連累你了。”
“怎麼這樣說?”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像卿這樣出身的千金也不差找到更好的夫婿吧。”
春華聽了這話真是啼笑皆非,趴著他的衣襟扯著衣料笑得肩頭顫動。
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嗎?如果當初春華沒定過親,又是直接跟了父親到許都的話,或許於她又是另一樁姻緣了。
但她卻說,“不是我的話,君也會找上更好的賢妻吧?”
的確呢,是她佔個大便宜。
司馬懿這樣的一支潛力股,該多受穿越女待見,個個不想嫁他也要使勁瑪麗蘇解數去讓他愛個死去活來吧。
當然萬能女主穿三國又豈會在一個美男樹上吊死,必要風華絕代讓三國全武將文官們傾倒。至於誰排的上男主,全看女主一線的慈悲。
哪像自己這樣個不出息的非主流三穿女,“從一而終”得讓一切主流三穿女們鄙視。
從這種角度上來看,自己雖然沒“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倒也算對得起司馬懿了。
至少自己結這次婚,既不為車也不要房,丈夫“病癱”了還不離不棄,不趁著年輕貌美孃家有勢的時候改嫁小白臉,毅然決然地照顧個連家族都放棄的“絕症”丈夫,挑起整個家庭的重擔……說著說著,她覺得自己這樣品格純良的經濟適用女真會把後世結不起婚的現代好青年們給感動得淚流滿面。
“得了,你要真念著我的好,日後不相負就行了。”輕輕從他擁抱中掙開。
“怎麼會這麼想?”司馬懿有些詫異。
春華但笑不語,湊近他耳邊用囈語般的聲線說,“可要守信啊,君若相負……”
君若相負的話……話語隱沒再聽不分明。
*
建安十一年年確係多事之秋前兆。
年初司空曹操在許都便即時處決了親天子派的政敵眾人,又把年初平定幷州時高幹屬下一系人給解決了。
春時殺戮士官的鍘頭血漬未乾,夏秋便集結人馬至平虜、泉州修築二渠,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