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娟兒拎著食盒,娜木鐘一板一眼端著架勢走在前面,後頭跟了幾個小宮女兒,別說,挺有幾分模子。
繞過御花園行至西長街,娜木鐘新奇勁兒過了,開始覺得累,尤其綁著這折騰人的裝束,我天,她要趕緊完成任務閃人!
穿過月華門抵達養心殿,守門的說要進去通傳,娜木鐘懶散的揮了揮手,恨不得就地坐著,現在她感覺就一字,累!累爆了!
小太監前來叩門通傳的時候,福臨正在西套間的御書房裡練字兒,與其說練字兒,其實不如說是發洩,雖說他親政已有一年之餘,但其實過得頗不順心。這倒胃口的多爾袞人是不在了,可其勢力還在,收回被分散削弱的皇權豈是易事?加之朝堂之上以鰲拜為首的一群親臣也令人煩悶不已。
簡直頭疼!福臨手中竹管紫毫筆尖兒一用力,宣紙上那一撇劃得格外鋒利。他淺呼一口氣,愣的又想起鍾粹宮的那位討嫌人,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瞧瞧瞧,這多爾袞人死就死了罷!朝堂上鬧得他不安生,後宮也不讓他舒坦,什麼破乾女兒,是不是就故意擺置在宮裡戳他眼睛的?什麼時候找個由頭把她連根拔起來扔了會不會叫人舒坦些?
哎呀呀……
福臨越想越生悶氣,哪還有什麼練字兒的興致,筆用力一甩,濺了半桌墨漬點兒。
偏生屋外又來通傳,道什麼皇后娘娘親自送晚膳來了!
尤其那太監還特意咬重“親自”二字,這心存幾個意思?當爺兒耳朵不好使麼?
福臨繃著臉挑眉,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破天荒長規矩了,曉得給她天老爺兒們來點問候了?又一想不對頭兒,福臨陰沉的把紫毫筆重新擱置在硯臺上,這娜木鐘要是來討好他的話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絕對是來膈應他的!
嘿喲喂,那咱就看看到底最後誰膈應誰?陰測測一笑,福臨冷哼了句“宣';交替著揉了揉手腕兒。
本來娜木鐘還以為順治不會見他,或者又如宮廷劇中那般晾她站在外頭候幾個時辰,還真沒料到這麼順暢,眨巴了下眼,她強硬的從蓮娟兒手中接過食盒,嘿嘿嘿,這做戲要做得專業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平安夜快樂!!!!!!!!!!!!
來年好好的哦!!!!!!!
☆、第四章 深度傲嬌病患者(四)
斜眼瞅了瞅院中金龍圖案的琉璃花壇,娜木鐘憋住衝上前扒拉下一塊的衝動,嘖嘖稱歎,就一花壇壁而已,那活兒做得真真精緻奢華。
書房門應聲而開。
娜木鐘拘身進去恭恭敬敬蹲身請安,嘿,她如今已經做足了行禮的功課好麼?
上頭懶懶散散免了禮。
順治的聲音的確是傲嬌得不得了,偏生就一十五歲的少年,有點處於變聲期階段,還想倒騰出不怒自威的腔調,得,要不是擱著皇上的身份誰都要繃不住臉笑場好麼?
兩人心裡頭各想各的,一抬頭,剛好目光撞了個正著。
一時都怔愣住了。
這福臨是想著,咋病了一遭長相就長得跟苦瓜似的了?以前都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鬥雞模樣,小嘴兒嫣紅的,吐出來的字兒也嘎嘣脆,刺人得很!如今巴掌臉素白素白的,眉眼柔順,嘖,倒比以前瞧著順目了那麼一丟丟。
攏袖咳嗽兩聲,福臨眉一揚,瞪了面前的人一白眼兒,哼,不管長得多麼苦瓜也改變不了她令人討嫌的本質,爺兒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再說,理由一大堆呢!
福臨一邊數落著娜木鐘以上犯下的種種缺點,頭更疼了,連連擺手,想找個由頭把人給攆了。
而娜木鐘真真是被順治的臉給嚇著了,倒不是她突然覺得他變得帥氣或是醜陋了,而是臉上沾染了幾滴墨汁兒。娜木鐘掃了眼他面前凌亂還未拾掇整潔的書桌,心下了然,歷史上都推測順治帝喜怒無常,脾氣有點兒怪,看來是沒錯的。
使了後頭的太監宮女兒們出去,娜木鐘擱下食盒,取下襟上的素帕子,直直就朝順治行了過去。
本來福臨見娜木鐘當著他面兒擅自使了奴才們下去,心裡就忒不爽,典型的沒把他這皇帝放在眼裡,簡直放肆!這會子居然直愣愣朝他走過來,又想耍什麼花招?
“你放肆!”往後退兩步,福臨昂著下巴傲然道。
娜木鐘不理會他,顧自往前走,孰知花盆底這當頭不給面子,腳下一崴,娜木鐘心生不妙,身體橫撲下去的瞬間,她以為順治好歹會順手攙一下,事實證明,她想的太天真了,這對帝后已然不合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