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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發急促,董鄂烏蘭被兩人反應驚得心臟越跳越快,她站起身,正欲張嘴繼續追問,卻見順治猛地起身立了起來,眸色幽深的睨著她,鎮靜道,“你莫擔憂,不過是朝廷上的一些事兒,來順你送她先回去,朕回宮處理政務。”

說著就上前攬住她的身子往包廂外走,來順在身後應了聲“嗻”。

董鄂烏蘭半信半疑,她聽見來順的那聲嗻都帶著顫抖的尾音,想必是發生了件極其重大的事情,順勢挽住順治的臂膀,她側頭盯著他緊蹙的眉頭,憂心追問,“是很嚴峻的政務麼?若真是如此,萬歲爺便帶著來順兒一起回宮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讓他送你,朕比較安心。”順治不留商量餘地的脫口而出,兩人下了樓梯,走出酒樓,順治替她掩了掩元寶領子,轉頭看了來順一眼,復回頭與她交待道,“事情緊急,朕可能這幾日都出不了宮,來順就暫時住在你那宅子裡,等事情處理完了朕就接你入宮。”

他神色凝重,這番話不是第一次這麼對她說,可此時聽來竟有種萬分莊重的感覺,董鄂烏蘭緩緩點了下頭,他道,“你們先走,朕馬上就回宮,便不送你了。”

來順應“嗻”,上前行至她身畔,做了個請的手勢。

董鄂烏蘭覺得順治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可按照他的說辭來看,又不存在任何漏洞不是麼?朝政有時難免會發生大事,她猶豫片刻,終是旋過身子,在來順的領路下往前走了。

走至街尾,董鄂烏蘭扭回頭,酒樓門前的那抹靛藍色身影早就消失在來往路人中,她使力按下心底的那股彆扭,隨著來順往宅子方向而行。

次日,順治果然如同昨兒個與她說的那般,並未到這宅子裡來。書雁琦芹二人給來順收拾了間偏殿,讓他住了下來。

自前兩日她身子明顯好轉,順治就特地給她在宅子裡請了位京裡有名的廚師過來,專門在廚房裡給她做些吃食,日日也另外給她做頓藥膳補補身子。

到點用完了晚膳,董鄂烏蘭在廊道稍稍走了會子消完了食,便準備回廂房困個午覺,來順如書雁琦芹一般,像條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後頭伺候著。她與來順道,“我這邊有書雁琦芹顧著,你且回宮去吧,萬歲爺身邊一向有你伺候著,想必也是習慣了。若此後萬歲爺責怪起來,你便道是我強行轟你離開來著……”

來順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一板一眼道,“奴才不敢違背聖意。”

董鄂烏蘭瞧他一本正經這樣兒,心下好笑,做了這麼久聖前奴才,想必早就磨練成個人精了,可他卻絲毫都不掩飾不喜她的態度,還真是膽子賊大。

他不走,董鄂烏蘭也沒有辦法,其實事實上她是有些擔憂順治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本來她想問問來順兒,可若真事關朝堂政事,那就不是她有資格知道的事了。

遣了來順書雁回去休憩,今兒輪到琦芹當差,董鄂烏蘭側躺在床榻上,因著春日極其容易犯困,她很快就沉入睡夢之中。但是這一覺睡得頗不踏實,腦海裡好像一直不斷的紛飛著碎夢片段。夢中她似乎是在追逐著一隻紙鳶,但無論如何卻怎麼都追不上,頭頂燦爛日光忽而全部化為黑暗,她看不清眼前之路,只得駐足腳步,她很惶恐,然後,心口一股巨大痛絞突突襲來,她猛地清醒,掙扎著從榻上坐起來。

她大呼一口氣,抬手抹掉額上冷汗,琦芹坐在紅木桌旁的圓凳上,手托腮趴在桌面上睡得香甜,窗欞大開,溫暖的陽光撒了進來。董鄂烏蘭右手緊緊捂住心口,夢裡的疼痛之感十分真實,可醒來之後卻一無所覺,莫非真的只是夢裡的疼痛麼?

董鄂烏蘭套上鞋,細微的聲響驚動了琦芹,她驚呼一聲,連連起身替她把外袍拿UCI過來仔細穿戴好。

醒後喝了杯涼茶,董鄂烏蘭思緒才稍稍平復,她蹙眉翻出上次沒看完的遊記,卻不知為何總是沉不下心,胡亂翻了兩頁她焦躁的扔在桌面上,她揉了揉眉心,總覺得胸口透不過氣……

如此又過一日,第三天午時,兩日未見的順治終於重新出現在了宅子中,他神色憔悴,眼窩下深深黛色,來順迎上去時心裡頭挺不好受,憑什麼萬歲爺忙得不可開交,什麼苦累都往自己肩上扛,可那董鄂氏卻好生生什麼都不知情的蜷縮在萬歲爺為她搭建的安全窩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人散(一)

來順心底縱然萬般替萬歲爺不平,可他只是個奴才,主子甘之如飴,他又能奈何?

他趕緊的迎上去,行了禮才低聲問道,“萬歲爺您身子可還好?宮裡那邊兒……還有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