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著不為人知的思緒,那是她獨自的秘密,無人能猜測,甚至沒有人能看懂,忽然的一瞬間,她想起那個與她相濡以沫的男人,儘管那個人已離她遠去,可那些相親相愛的時光,那些無需言語,便能各自看懂彼此的日子,彷彿清晰可見的出現在眼前,她又笑了,笑的很真實,只是真實中,卻又顯得那麼空洞。
蕭槿晟一臉嚴肅的看著這樣的母親,他知道,只要在思念先帝時,慕容太后才會流露出這種幸福的笑顏,所以他沒有去驚擾她,這算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慕容太后並沒有將自己沉浸在情緒中很久,因為僅僅只是回憶,而非思念,她知道眼下不是思念的時候,所以她將手中的茶盞又放下,同時也悠悠然然的說道:“皇兒所指的,可是封后一事?”
慕容太后看似是在問話,可她心裡早已有了確定性的答案,眼下並無戰事,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唯獨國母一事,遲遲未定,所以不用猜想,也知道是這件事。
況且,朝中有多少人盯著這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可想而知,那些人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比起這位偉大的母親,蕭槿晟要思慮的遠不只是眼前,如今他破裂沒有冊封國母,一直以來,都遭到朝臣們激烈的反對,可這樣的情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他也知道,皇嗣的子嗣意味著國家的穩定,而國母也同樣象徵著江山繁榮。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朝無後,這是他登基兩年以來,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儘管他一再的以各種理由搪塞,可還是逃不了封后的關卡。
慕容太后一猜即中的結果,並不出乎蕭槿晟的意料,他也不過是藉此,將這件事委婉的告知慕容太后,所以他淺笑著說道:“母后果然是英明。”
慕容太后抿了抿嘴角,看似是笑意的臉上,總是被一味所思若隱若現的侵佔,其實蕭槿晟遲遲不肯封后,她一直也是抱著不贊同的意見,只是礙於尊重他君王的意思,她也就沒有提及,如今被朝臣們重點上奏,看來是不可再拖延的事。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理此事?”慕容太后依舊是不以為然的口吻,但她清楚的將口中的皇兒,改稱為皇上,也就意味著,此時她眼中的蕭槿晟,他是一位帝王,而不是她慕容瑾的兒子。
蕭槿晟很清楚母親的說話風格,所以從中他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將主權推給這位後宮之主來掌權,算是對她的尊重,但他卻能從中得知慕容太后的想法,於是他謙和的說道:“兒臣愚昧,想請教母后的意見。”
慕容太后並不惱怒蕭槿晟的沒有主見,反倒為他的機智,暗自感到欣慰,起碼他懂得去採取別人的意見,至少比那些魯莽衝動,自以為是的人,要好過百倍,所以她還是淡淡的說道:“皇上可知,大臣們為何一再上奏封后之事?”
“兒臣不知。”蕭槿晟早已意識到其中的重點,但他卻將回答脫口而出,不是他不想去面對,而是他想要得到更加確切的答案,畢竟關乎著不僅是封后那麼簡單。
慕容太后溫和一笑,蕭槿晟的謙虛,未免過於的顯得是一種膽怯,眼下那些大臣們,都盯著國母這個寶座,無非是想從中安插自己的人進宮,好為自己的實力,鞏固起堅實的後盾,最具有幸的那個人,有可能攏獲國母寶座之人選,所以誰不想蕭槿晟早日封后。
眾朝臣的用意,一事在明顯不過的事,蕭槿晟說他不知其中的利害,那只是他不想或不願去將人心,想的過分現實,所以他需要一個和他站在一邊的人,幫他一起看清其中的真相,然而他能親信的人,唯獨他這位敬重的母親。
慕容太后對於自己的兒子,就想似他肚子中的蛔蟲,她看得懂他的脆弱,更加懂得他的需要,於是她還是笑意滿面的說道:“皇上怕不是不知,而是不願去認知。”
蕭槿晟面色立馬暗沉了下去,他承認在自己母親面前,他就像一個赤…裸…裸的嬰兒,沒有一絲隱瞞,也沒有任何秘密,甚至醜陋到他自己都無法去面對自己,可唯有這位母親,不離不棄的幫他把醜陋修補。
蕭槿晟已經聽出慕容太后話意中,還符合著其他意思,於是他又恢復一本正經的說道:“母后此話怎講?”
慕容太后玉指頗為有序的點著手中的一串血珠,表情也變得嚴肅的說道:“此次啟奏封后一事,可知是何人最先上表的奏摺?”
蕭槿晟一時不明慕容太后的問意,所以他將實情相告,“是文臣劉太傅。”
慕容太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雖然不出乎意料,但也並不是她意料中的直接,看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