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恩愛。
薄慕傾看見,夜殺面無表情,目光好似落在自己臉上,卻沒有半分溫度。
愧疚,悔意,統統都沒有!
只有,冷酷,絕情!
盛怒之下,她心裡驚濤駭浪,哪裡看得見他的瞳仁與往常不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她揪住他的衣襟,嘶啞地質問:“心甘情願,是不是?”
夜殺冰寒的目光越過她,望向虛無的地方。
“預設,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月輕煙冷冷地嗤笑,“你已經知道答案,還不放手?”
薄慕傾仍然揪著他的衣襟,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得無可救藥!
月輕煙心裡忐忑,連忙推開她,杏眸冷酷地眯起,“已經問清楚了,還不滾?”
薄慕傾後退兩步,心尖銳地痛起來。
緩緩轉身,萬念俱灰的眼風緩緩掃過那張清澈的臉龐。
夜殺,你不要後悔!
明眸微眯,斜飛而起,哀痛,絕望……
月輕煙拉著夜殺回去,懸得高高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鹹溼的海風吹來,狐狸面具上的淚水漸漸風乾。
原本,薄慕傾不想流淚,不想為一個不值得的負心人流淚,可還是忍不住。
她以為最不會背叛自己的戀人,卻背叛了她。
一而再,再而三,她就是最愚蠢的大傻瓜。
烏髮飄飛,她行屍走肉一般,明眸冷寂空洞。
心已成灰。
不知走了多久,她好像看見兩個人,不定地對自己說話,還拉著自己。
賀蘭清、紀曉嵐見她這樣,又問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急都急死了,只能把她帶回客棧。
一樓大堂,薄慕傾叫了幾壇酒,一碗接一碗地灌下去。
“無情姑娘,別喝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們說。”賀蘭清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喝。
“再廢話,就殺了你!”她抽出手,舉起酒罈就灌下去,把自己澆得全身都是酒水。
“就讓她喝吧,喝醉了也好。”紀曉嵐心疼地看著她,“她心裡一定很苦,不然像她這麼冷靜的人怎麼會借酒消愁?”
“那個雲孤鶴呢?”賀蘭清摸著下巴道。
“肯定跟那隻鶴有關。女人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喜歡的男子移情別戀。”紀曉嵐煞有介事地總結道。
“你意思是,那隻鶴移情別戀了?”賀蘭清咋舌,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你在客棧看見那隻鶴了嗎?必定是飛了。”紀曉嵐痛恨道,“見到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
“對!他把無情姑娘傷成這樣,我們定要把他揍成麵餅!”賀蘭清怒哼一聲,義憤填膺。
喝著喝著,薄慕傾醉倒了,不省人事。
……
幽冥村是一個村莊,不過荒無人煙,只有幾個留守的老人在這裡過日子。
幾百年前,幽冥村是一個人丁興旺的村子,百姓靠打魚為生。自從這片海域的海水變成赤紅色,各種魚都死光了,百姓也都搬走了,這村子也就荒廢了。
海水怎麼會變成赤紅色呢?
據流傳下來的傳說得知,幾百年前,六個神秘之族在這附近大戰,死傷無數,屍首掉入這片海域,血水染紅了海水,就變成赤紅色,歷經幾百年都沒有變回原來的湛藍色。
老人說,這片海域之所以變不回原來的湛藍色,是上蒼要紀念數年前的六族大戰,要警醒世人,一動殺念便是生靈塗炭。
如此,這血海幽冥的名字由此得來。
各個國家、勢力的人馬駐紮在這裡,寧靜死寂的幽冥村頓時喧鬧起來。
不過,幽冥村並不是寶物現世的地方,而是在幽冥島。
從幽冥村乘船過去,要半日的水路才能到幽冥島。
這日,他們在村子裡露天過夜。
落日熔金,西天雲海如火如荼,晚霞如天火燃燒。
餘暉流灑,赤紅的海水流動著金紅色的霞光,好似天地混沌之初的血腥與燦爛。
薄慕傾站在岩石上,墨髮飛揚,白衣飄飛,小小的身子好似隨時會被海風捲走。
紀曉嵐、賀蘭清站在後面不遠處,守著她,防止她做傻事。
雖然,他們知道,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不會做傻事。
那日酩酊大醉,甦醒後她就好了,只是不會再笑,沉默寡言,比以前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