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醫治他的傷勢。
臟器受到重創,而且是軒轅劍所傷,其實是必死無疑。
她知道,他很有可能活不了,可還是盡最大的努力救他。
丹藥餵了兩顆,還損耗自己的修為修復他的臟器。
她輕撫他的面頰,眉間佈滿了哀痛與悽傷:夜殺,倘若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活下去?
淚珠縈睫,瞬間滑落。
這一夜,她一直守在床前,擔心他忽然與世長辭,與她永別。
次日清晨,燦爛的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一地斑斕,一床明媚。
夜殺忽然睜開雙目,目色清亮如冷泉。
他沒死?
傾兒呢?
他陡然彈起身子,摸了一下心口,完好如初。而且,體內暖流充沛,氣魄豐盈,與之前完全是兩個境界。
只是,他無暇多想,立即下床。
這番動靜,自然驚醒了趴在床邊的月輕煙。
“夜殺,你醒了!”她驚喜得快哭了,扶著他的雙臂,“你沒事了,太好了……”
“放手!”夜殺冷酷道,清冷的瞳眸微微一眯。
見她沒有放手的意思,他一把推開她。
月輕煙呆愣半瞬,極其不願相信心裡的猜測變成事實,“你怎麼了?”
他徑自往外走,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臂,驚惶地問:“夜殺,你去哪裡?”
他用力甩開手,眼裡蓄滿了戾氣,恨不得即刻殺了她,“你以為我還會被你控制嗎?”
她愣愣地看著他離去,他真的清醒了,她再也控制不了他。
怎麼會這樣?
可是,她不甘心!
她瘋狂地追出去,聲嘶力竭地喊:“站住!”
夜殺已經衝出客棧外的大街,忽然止步,捂著心口。
體內很詭異,灼熱的氣流在四肢百骸飛速流竄,丹田又熱又漲,快要爆炸了,臟腑也是如此,難受得緊。
這種感覺很陌生。
“夜殺,幾百年前,你痴迷於鳳傾凰,至死不渝,我無能為力。可是這一世,她不在了,你為什麼還這樣對我?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堪嗎?”月輕煙沙啞地控訴,梨花帶雨,悽然欲絕,肝腸寸斷。
“我跟你說過,感情無法勉強。無論是幾百年前,還是現在,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夜殺語氣狠絕,俊眸瞬間染了寒厲的邪魔之氣,“你控制我的神智、魂魄,讓我做出對不起傾兒的事,我只會恨你,永生永世!”
“恨我,永生永世?”她悽痛地呢喃,淚流滿面。
既然得不到,那麼,她就毀了他!
玄氣聚集在手心,她襲出凌厲的一掌,磅礴的玄氣光忍朝他湧去。
他目光如炬,狠戾如遠古草原夜狼的獸眼,臉頰和脖子浮現大片的青筋,暴凸得厲害,好似面板爬滿了一條條青蟲,又似九幽地獄的殺人狂魔,非常駭人。
隨手一掌,一浪碧青光波排山倒海般轟出去。
瞬間,月輕煙摔飛出去,從客棧的門口飛到裡面的那堵牆,然後重重地摔落。
她噴出兩口鮮血,完全沒料到,他的修為突然間變得這般厲害。
客棧的門碎成齏粉,桌椅碎裂成片,一片狼藉。
夜殺莫名其妙地看自己的手掌,如今的威力為什麼比之前強數倍?
只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功夫想這件事。
傾兒,你在哪裡?
閣主救了她,把她帶走了?
夜殺在街頭疾奔,似一隻到處亂撞的沒頭蒼蠅。
忽然,他感受到軒轅劍的召喚!傾兒在那裡!
可是,他為什麼感應得到軒轅劍?
臟腑、丹田又脹又痛,全身灼熱,好似一團烈火在體內熊熊燃燒。可是,他不理會,向那個客棧疾奔。
二樓客房前,他猛烈地拍門,大聲道:“傾兒,是我,我要見你……你聽我解釋,我被月輕煙控制了……”
“傾兒,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我不是背叛你……是月輕煙施法控制我的神智……那幾日,我就像行屍走肉,才會那樣對你……”
“傾兒,你原諒我,好不好?”
客房裡,熟睡的薄慕傾被外面的叫聲驚醒,是夜殺!
他沒死!
她驚喜地下床,卻立即想到,他已經背叛她,和月輕煙在一起了。
夜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