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相皎潔……”她咕嚕咕嚕地把酒水灌進咽喉,酒水傾灑在衣裳上,都溼透了,“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你們肯定不知道……”
她指著他們,嘻嘻地笑起來,天真無邪的模樣,強忍著痛楚,格外的令人心酸。
從來,她冷酷霸氣,卻是面冷心熱,一向冷靜得可怕。
現在,為了一個負心離去的賤男,借酒消愁,變成這副模樣。
他們怎能不心痛!
紀曉嵐悶悶地喝了一口,將酒壺狠狠地摔了,厲聲道:“那雲孤鶴真不是個東西!下次遇見他,我必定將她碎屍萬段!”
夥計想走過來,卻又不太敢。
這三個人好像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賀蘭清右手一揚,一隻銀錠子飛向夥計。夥計立馬接住,喜滋滋地走了,管你摔多少酒壺。
“對!下次遇見那個賤男,必定將他抽筋扒皮,煎炸蒸煮,再燒成灰燼!”賀蘭清氣鼓鼓地說道,目光凌厲如刀。
“你們可有喜歡的姑娘?沒有吧……肯定沒有!”薄慕傾帶著狐狸面具的臉浮現燦爛的微笑,音容嬌媚,“他說,若他再次背叛我、離開我,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
“那就把他的心挖出來!”紀曉嵐美玉般的美玉籠罩著森厲的戾氣。
“不行……不行!”她伸出食指,不停地搖晃,又打了個酒嗝,閉了閉眼,“你以為我不想去找他嗎?不想去挖出他的心嗎?不想去把他捉回來嗎?我不能去……因為,我不會跟任何女人搶一個男人!也不屑做那種事……”
賀蘭清看向紀曉嵐,兩人瞬間明白了,原來她太過驕傲,自尊太強。
其實,她還有三分清醒。
也想過,或許是月輕煙再度施法控制了夜殺,他身不由己才說出那恩斷情絕的話,離她而去。
她應該相信他的心,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捨棄自己。
然而,她寧願心痛得快死掉了,也不願從另一個女人手裡把他搶回來。
因為,她怕輸。
害怕去搶的時候,真相是,他真的、真的、真的背叛了她。
這是不是很怪?是不是她愛他不夠深?是不是很矯情?是不是很涼薄?
現在,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倘若他當真被月輕煙施法控制,終有一日,他會回來。
倘若他當真捨棄了她,就當他死了,她還是她,再也不會動心動情。
……
直至小酒館打烊了,他們才跌跌撞撞地出來。
薄慕傾一直往前走,小鎮很小,她一邊走一邊灌酒,就走到了郊外。
看見她摔在草地上,紀曉嵐、賀蘭清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坐好,搶了她手裡的酒壺。
“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不是涼薄冷酷……是不是很矯情?我對不起他,是不是?”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啞聲浸透了悲痛與悽傷。
淚珠簌簌而落,滴在狐狸面具上。
見她這般痛楚,紀曉嵐、賀蘭清的心裡萬般難受。
“你們告訴我,是不是?”薄慕傾啞聲道,哭得稀里嘩啦,趴在紀曉嵐的肩頭嚎啕大哭。
“不是的。”賀蘭清心疼地攬著她,“你不要胡思亂想。”
“不如你睡會兒,好不好?”紀曉嵐溫柔地勸。
這話好似魔咒,她真的往後滑倒,淚水模糊的雙目慢慢闔上。
而臉上那張狐狸面具,鬆了一些。
紀曉嵐、賀蘭清長長地嘆氣,呆呆地坐了半晌,才想著把她帶回客棧。
夜裡風涼,在這裡過夜會著涼的。
紀曉嵐用衣袂輕手輕腳地擦拭她臉上殘留的淚水,狐狸面具上的淚痕也擦了。接著,他們二人合力把她架起來。這時,本來就鬆垮的狐狸面具掉下來。
他們睜大雙目,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兩張嘴,慢慢地張大,變成圓形,一顆鴕鳥蛋塞進去,妥妥的。
而他們的神色,震驚,不敢置信,難以相信……
此時的心情,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
名滿天下、實力逆天的無情姑娘,竟然……就是國師府四小姐薄慕傾!
四隻手臂不約而同地軟了,砰的一聲,薄慕傾華麗麗地往後倒去。
他們劇烈地喘氣,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了。
這種震驚的感覺,比見了鬼、見了怪獸還可怕。
心情平復了半晌,賀蘭清、紀曉嵐不約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