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見過三位姐姐。”李容華突然從阿濃身側竄出來行禮道。
嫻妃瞄了她一眼,親自攙了她一把,微笑道:“妹妹有禮了,快起來。”
見完禮後,三人行變成了四人,李容華剛剛在後頭只是依稀聽了一兩句,想插。進她們的話題,顧問道:“剛才聽容婉容說鶯貴儀懂得多,不知姐姐們都在聊什麼?”
嫻妃微笑道:“咱們都趕著去觀賞惠貴嬪的菊花,這不容婉容就和鶯貴儀聊起了菊花代表吉祥和長壽,容婉容正誇著鶯貴儀呢。”
李容華亦是一笑,恭維了一句:“鶯貴儀博學。”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幾許不見,阿濃隱隱覺得這李容華變了個人似的,也是,葉更衣和豫貴人如今的境地還不知是誰造成的,她能有今天想必是掙扎了許久。
對李容華的話,阿濃只是略略一笑:“李容華出生書香門第,詩書自是自小精通,博學這二字在李容華面前我可擔當不起。我平日,也只是喜歡看些雜書而已。”
容婉容看笑話似的瞄了這邊一眼,李容華低下頭,臉色有些難看,嫻妃也是一頓,打圓場道:“鶯貴儀慣會謙虛,別人都是巴不得被人誇,就你,一誇就了不得了。”
阿濃咯咯笑了兩聲,算是配合嫻妃將自己製造的尷尬化解過去。這點話都接不住,想爬起來,難咯!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總讓人幫襯,只會淪為一顆棋子而已。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到了中翠宮,惠貴嬪一向以溫和侍人,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次她相邀,基本將宮裡有臉面的妃嬪全聚齊了。中翠宮裡早置備好了果釀,點心小食。
偌大的院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菊花盆景,紅的、黃的、白的、粉的,風中搖曳生姿,競相綻放,好不香豔。皇后還未到,妃嬪們都是各自佔地的閒聊著。
阿濃自踏入中翠宮開始就瞄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朝著嫻妃福了福身子後,她朝那單薄的身影走去:“見過鄭妃娘娘。”
鄭妃正看著一朵白色的菊花,含苞待放,聞聲後回過頭,望像阿濃的那一刻時眼神一怔,臉色柔和的朝她點點頭:“鶯貴儀有事嗎?”
“娘娘還記得嬪妾,嬪妾心裡真開心呢。”調皮的說了一句,阿濃又道:“那日得娘娘相助,才未釀成笑話,今日特意來拜謝娘娘。”姿態恭敬的半蹲□子,十分真誠。
“只是舉手之勞,鶯貴儀不必總是放在心上。”鄭妃含著淡淡的笑容,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阿濃卻不那麼認為,微微笑道:“滴水之恩,本當湧泉相報,嬪妾只是說一聲謝謝,鄭妃娘娘也不收嗎?”
鄭妃伸手撫了撫旁邊菊花的綠葉,恬淡道:“鶯貴儀以後不必這麼多禮了。”
“方才見娘娘對這菊花失神,卻不見娘娘觀賞其他,娘娘對白□有獨鍾?”阿濃甜甜一笑。鄭妃雖然看著比德妃好相處,確實,鄭妃為人也不錯,待人含笑有禮,但想要交心,卻比德妃難得多啊。
閒閒散散的與鄭妃聊了幾句,阿濃覺得這鄭妃有些看破紅塵的意味,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想法不同,阿濃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或者是試探,只是在邊緣與鄭妃聊開了。
沒一會兒,皇后一行人便到了,原本閒散站在四周的人都聚集到了院中央,皇后站在中間,說了幾句場面話,示意眾人不要拘謹,人群便散開了。
林昭儀與德妃本來在說話,見到鄭妃後又走到鄭妃旁,三個人不知在說什麼,鄭妃臉上露出了和煦了笑容,看上去很是開心。
惠貴嬪陪著皇后,淑妃也在一旁說著話,阿濃一個人坐在石桌邊,吃著點心喝著茶,撇了撇嘴,味道都挺尋常的,她還以為惠貴嬪會拿出珍藏的東西來呢。
賞著一院子的鮮花與美人,阿濃臉上一片靜默,如果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這滋味別提多好了。
菊花確實不如牡丹、芍藥來的好看,但花開多了也是一種視覺享受,何況鮮花旁都還站在或端莊、或清純、或妖嬈等等各式各樣的美女。如果是個男人坐在她的位置,估摸一雙眼睛都不夠看了。
突然,嫻妃獨自一人朝著阿濃的方向走來,阿濃確認她的目標是自己無誤後,緩緩起身行禮。嫻妃坐下後,示意她也坐下:“來時鶯貴儀說菊花代表吉祥和長壽,怎的這會兒沒什麼興致的坐在這兒喝起茶了,還有容婉容,說是沒什麼興致,這會兒都不知樂到哪兒去了。”
阿濃抬眼在院裡掃了一眼,發現容婉容正陪著皇后她們說話,轉回視線,她笑道:“賞花並非得到跟前去,坐在這兒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