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霽月閣後,如圭快速的去安排熱水,薑湯,南喬也趕緊將阿濃身上溼噠噠的衣服褪去,又拿了一條大的絨被捂住阿濃,沒過多久,熱水已經備好,在南喬和如圭的攙扶下阿濃泡進木桶,又從如圭手裡接過熱騰騰的薑湯喝了一口,體內的那股子寒氣才慢慢消散。
南喬一邊伺候著,一邊道:“園子裡有的是侍衛,主子怎非得自己下水去救人,那湖水極冷,凍壞了該怎麼辦!”
阿濃往自己身上澆了澆熱水,偷偷的偷渡了點空間的溫泉,舒爽的感覺讓她閉上雙眸,嘴角卻慢慢勾起:“南喬,你要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將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三個人同時落水,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讓她白白溜走,如果我不下去救人,怎麼能將那個娃娃塞到鍾小儀身上。”
知道要賞梅,阿濃便讓南喬將那個娃娃拿了出來,塞上棉絮,寫上了淑妃的生辰八字。今早出門時,她便讓南喬拿來,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放入空間,然後告訴她們那個娃娃自己收好了。賞梅時,她等的就是個機會,沒想到卻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其實南喬也只是抱怨兩句,被阿濃安撫一下,她就什麼都不重要了,安心的在一旁擦頭髮。
如圭到是冷靜一些,很客觀的說:“今天的事情很奇怪,要說一個人落水,有可能,三位同時落水,真的令人意外了,估摸著很難消停。”
阿濃撩撥著熱水,眸子也慢慢張開,淡淡道:“結局是我們想要的就行了,這些問題該是皇后操心的。”
李容華落水,阿濃猜得到是豫貴人下的手,淑妃嘛,一向會做人,能對她下手的只有鍾小儀了,至於鍾小儀為什麼會落水,她沒頭緒,也覺得沒必要去想。
南喬替阿濃擦乾頭髮,問道:“不知道鍾小儀的胎保不保得住,雖然鍾小儀這人挺招人恨,但那好歹只是個未出生的孩子,一條無辜的生命。已經八個多月了,沒了挺可惜的。”
阿濃沉下眼簾,淡淡道:“希望孩子沒事吧。”
話雖如此,但阿濃知道很懸,這個時代沒有剖腹產,完全靠孕婦的力氣,鍾小儀落水噗通了那麼久,力氣早就用得差不多了,生不下來,羊水流盡,也只是個死胎。
頓了頓,阿濃吩咐如圭道:“如圭,讓人多注意一下鍾小儀那邊。”
這邊話剛說完,外面便響起了如壁的聲音:“主子,太醫院的張太醫來了。正在前殿候著。”
如圭應了一聲後,便服侍阿濃從浴桶裡起來,阿濃擦乾身子穿上裡衣後,便對如圭道:“去告訴張太醫,就說我患了傷寒,這幾日都無法下床。”
如圭應了聲是後,退了出去。
南喬道:“不讓張太醫進來把把脈嗎?”
阿濃搖搖頭,躺到床上:“洗了個熱水澡,喝了薑湯,不會有事的,我沒那麼嬌弱。你也出去吧,我想歇息一會兒。”
南喬再三確認了後,才準備退出去,還不忘說了一句:“奴婢就在門外,有事喊一聲奴婢就進來了。”
看到阿濃面色紅潤,氣色還不錯,就是有點疲倦,南喬才慢吞吞的走到門外帶上房門。
阿濃躺在床上,快速閃進空間喝了點泉水,然後又快速的出來。以她對南喬的瞭解,過一會南喬一定會進來看她有無發熱,所以她也不敢在空間多待。
在岸邊時,她對該不該救李容華而猶豫過,按理說李容華沒有害過她,救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後她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李容華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救了她等於是給自己以後挖坑。而且救了她還會得罪佳順儀和豫貴人她們,雖說豫貴人失寵,但她身後的安國公府卻不能小覷。
霽月閣裡靜悄悄的,邢鳳閣裡卻是鬧騰得不得了,宮女們清水進去,血水出來。皇后亦是焦心不已,坐立難安,站在一旁的有林縱然是想勸個一兩句也無從下嘴。
這邊鍾小儀早產兼難產,那邊李容華命懸一線,一個是皇嗣,一個是右丞相嫡女,哪個出事都夠皇后吃不了兜著走了。好在儲秀宮和霽月閣傳來訊息,淑妃和鶯貴儀已無大礙,不然有得皇后發愁的了。
就在皇后已經焦躁不已之時,鍾小儀那邊一個宮女來傳話,說是鍾小儀落水時已經脫力,如今怕是母子都很危險。
皇后深吸一口氣,維持鎮定道:“讓太醫與接生麼麼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一個,能母子平安自然是最好,若不能……”皇后一抿唇,道:“儘量保孩子。”
宮女打了寒顫,有林道了句讓她快去,宮女這才回神福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