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門學問,只望我能慢慢學到。”
炤寧輕聲笑起來,“聽來聽去,也不知道你是在誇獎還是在挖苦,這本事我也要學著點兒。”
晉王妃笑著岔開話題:“顧鴻飛被關進牢房當日便病倒了,吐了好幾口血。刑部的人擔心他不明不明地死在牢房,便請了大夫給他把脈,大夫說他是一直肝火旺盛鬱結於心,眼下是急火攻心,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炤寧牽了牽唇,“他那種人,死了才清淨,就該把他活生生氣死。”
“可不就是。被少不更事的女子慣得自以為是,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這跟頭還是摔得輕。”
兩個人說笑了一陣子,轉去太子妃那裡。
林氏眼下虔心向佛,住到了女兒這裡,白日裡過的還是在寺廟的日子,做早課晚課等等一樣不落,膳食也只用素齋,只在晚間與女兒說說體己話。
——太子妃說了這些,是委婉地解釋林氏已經以方外之人自居,不能出來相見。
晉王妃與炤寧聽了,都覺得這樣也好。不管怎樣,林氏如今有了另一種寄託,不愁時日難以打發。況且佛法無邊,潛心修行的話,所得甚多。
是因此,炤寧想到了太夫人。自己那個祖母如今也在每日禮佛,只是不知她純屬敷衍還是誠心誠意的。
晉王妃看看炤寧,忽然想起一事,奇怪地道:“吉祥呢?你像是有段日子不帶它串門了。”
“它很忙的。”炤寧笑道,“每日早間我用完飯,它就跑出去了,午間回去吃飽喝足之後又跑出去,到了晚間用飯的時候回家。我們家吉祥長大了,每天跟蕭家的如意在一起玩兒。”
“是嗎?”晉王妃失笑,“吉祥居然也交到朋友了。”
“是啊。”太子妃將話接了過去,“連翹、落翹幾個經常瞧見兩個小傢伙在草地或是水裡玩兒,不知多討喜。有一段日子了呢,這都成什剎海一景了。”
晉王妃道:“那等到你們搬回王府,它們不是要分開了麼?”
炤寧道,“沒事。它們認路,帶著來回走兩次就行了,到時候還是可以相互串門。”
晉王妃由衷地笑了,“哎呀,聽你這麼一說,竟渾似兩個小人兒似的。”
太子妃笑道:“那你以為呢,那兩個小傢伙可不就跟小人兒似的。”頓了頓,道,“過段日子,我也要養一隻貓或是一條小狗。打小養著,悉心照看著,就像炤寧似的,時日便不愁沒有樂趣了。”
“不行不行,不能總說這些,說得我都心癢癢了。”晉王妃擺了擺手,“可我這粗枝大葉的人,哪裡有那份細緻,快說點兒別的,別總勾引我湊這種熱鬧。府裡近來七事八事的,我家王爺早就一腦門子火氣了,我要是再只顧著自己的喜好,不捱罵才是見了鬼。”
太子妃與炤寧都笑了起來。
三個人在一起閒話家常,將近巳時,炤寧喚人去醉仙樓定了八菜一湯,另外又特地為林氏點了幾道素菜。午間飯菜送來,喚上莫心兒,四個人高高興興地用飯。在太子妃這兒小憩之後,晉王妃與炤寧才各自回家。
比較少見的,師庭逸已經回家來。
炤寧走進寢室,見他褪了外袍,穿著白色中衣、黑色中褲,倚著床頭翻閱書冊,旁邊還散放著幾本書。
她走過去坐在床畔瞧了瞧,才知他手邊都是官員的花名冊,“看這些做什麼?”
“官場被蛇鼠之輩一攪和,有點兒烏煙瘴氣。應該洗牌了。”師庭逸展臂將她攬到懷裡,“父皇離京前就提過。眼下桑嬈這事情一出,更應該抓緊籌備。”
炤寧倚著他肩頭,抬眼瞧著他,“父皇私底下與你說的?”
“嗯。”師庭逸道,“這種事,難道還能提前告知朝臣?”
“我的意思是,父皇有沒有跟太子說過?”她問。
“應該沒有。父皇想讓太子先學會帝王該有的胸懷、氣度。”
“哦。”炤寧撇撇嘴,“原來父皇還想將他糊上牆。”
師庭逸輕笑出聲,“不然怎樣?”
是啊,不然怎樣?改立他為儲君麼?要是她子嗣艱難,便少不得重走太子妃一些舊路,每日為著懷胎生子煩擾,人們看到她都只盯著她的肚子。
最早想讓他成為儲君的時候,是心結還未開啟,無所謂,與如今的情形可不相同。
“不關我的事。”炤寧要起身,“我換身衣服,讓紅柳幫我推拿。”
她如今每日讓紅柳推拿穴位一次,晚間服一碗調理身體的湯藥。顧大夫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