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炤寧摸索到他的枕頭,抱到懷裡,“不回來也行,自己睡更涼快。”
師庭逸輕輕地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小混賬。”
炤寧唇畔現出慵懶的笑容,“快去吧。越霖哥最不耐煩等人。”
“嗯。”
師庭逸從速趕至韓越霖的府邸。韓越霖找他的時候,從來沒有小事。
韓府一名護衛徑自帶師庭逸到了韓越霖的書房,隨後悄然退下。
韓越霖吩咐高文照,“再把事情跟燕王說一遍。”
“是。”高文照轉身面對著師庭逸,把之前的一席話又說了一遍。
韓越霖慢條斯理地翻閱著高文照之前的供詞。其實大多數都等同於廢紙,很多事他與燕王、炤寧早就猜到了。
眼下高文照在說的事情,不管怎樣,都該讓師庭逸知情。
一來,高文照本就是師庭逸命人送到他手裡的,人在何處,都不過是相同的結果。
二來,佟念柔等於把太子送上了絕路,茲事體大,師庭逸該慎重地斟酌前程,做好萬全的準備。
高文照說完之後,室內陷入了叫人壓抑的沉寂。
韓越霖示意手下將高文照帶下去,隨後側目看向師庭逸,見對方低眉斂目,神色平靜如初,心緒不曾流露半分。
沉默片刻,師庭逸對上韓越霖的視線,道:“這件事,別讓炤寧知道。”
“……”韓越霖初時驚訝,心念幾轉才會意,頷首一笑,“好。”
倘若炤寧知情,需要她琢磨、展望的事情可就多了。這種事對於炤寧那樣的女子來說,並非好事,她從來都不覺得錦繡富貴比寄情山水的日子更好,同理,她從來也不認為母儀天下的地位比江四小姐或燕王妃更好。
師庭逸的意思很明顯,塵埃落定之前,沒必要讓炤寧多思多慮平添紛擾。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到了這地步,已非情深意重那麼簡單。
韓越霖心頭空前的欣慰,道:“到這地步了,你該跟我交個底了——到底怎麼打算的?”
師庭逸牽了牽唇,“一切順其自然即可,因為左右最終結果的是父皇——太子從來明白這一點,這也是他這半年來一心盡孝不爭權勢的原由。”
韓越霖卻搖頭一笑,道:“你並不是想順其自然,分明是打算讓太子登基之後做傀儡。比起廢太子的地位,傀儡皇帝活得更窩囊更痛苦。這些你瞞不過我。”
師庭逸笑容溫緩,“不然還能怎樣?”
的確是,沒有更好的報復方式。一刀殺了太子,並非辦不到的事,但那太便宜了他,而且最要緊的是後患無窮,所有具備這能力的人都會成為皇帝猜忌、疑心的物件。帝王可以改立太子,但無法承受喪子之痛,尤其是兒子被人謀害喪命的痛苦。
那叫做挑戰天威,誰活膩了才會做這種傻事。
再者,站在師庭逸的位置上,他只能選擇一個苟延殘喘的太子,而不能痛下殺手。那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便是再恨,也不能將人殺之而後快。
要是有人能做出那種事,未免太可怕——這意味著沒有他做不出的殘酷的事情。
反過頭來想想,太子其實一直也沒觸及這個底線——他選擇暗中出黑手算計炤寧,變相的折磨師庭逸的心智,但是從來不曾試圖殺掉師庭逸。太子就算再卑劣,也知道這種事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並且,另外一部分原因,應該是還顧念著切不斷的手足緣分。
韓越霖站起身來,對師庭逸偏一偏頭,“我還沒用飯,一起喝幾杯?”
“行啊。”師庭逸笑著起身,“邊吃邊談。”
席間,兩人的看法相同:首要之事,是找個太醫驗證高文照所說之事的真假。
如果是假的,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是真的,那就能做出相應的籌備。
其實這種事,太子專用的太醫應該已經知曉,只是寧可隱瞞也不敢說出來找死罷了。那位太醫自然是跟隨聖駕去了行宮,要想得到答案,似乎只能透過景林的相助。
“可是景林這個人——”師庭逸摸了摸下巴,“天王老子的話都當耳旁風。”那廝獲悉後,甩手不理或是告訴炤寧怎麼辦?
韓越霖忍俊不禁,“怎麼,覺得這個人棘手?”
“嗯,跟你以前有一比。”炤寧的兄長、朋友,橫豎都不是善茬。
韓越霖笑道,“這件事交給我。他再不是東西,心裡都是為著朋友著想,不會給炤寧平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