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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秋初,大多數時間都用來四處遊山玩水,結交名士。

炤寧與他有過數面之緣,算是有些交情,並且還是賭桌上賭出來的交情。

蔣家的人要用霍昕做文章,很聰明;明打明地告訴她,有膽色——如果這些是事實,那麼不定何時,不知何地,便會有人拿出與霍昕相關的一些東西,要置她於死地。

可惜,她惜命,在外的日子尤其惜命,醉生夢死的日子,都不會留下能夠被人利用的把柄——她從不認為自己怕死,但是從來都承認,最怕的事情就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害死。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這封信只是虛晃一槍,他們真正要做文章的是別的事情。

有了這些結論之後,炤寧將信紙照原樣疊好,放回信封裡,問師庭逸,“他們人呢?”

“晾著呢。”

她就笑,“隨你。”又道,“這封信不算什麼——我在外遊歷期間所經的人與事,誰都鑽不了空子,就算有過漏洞,也早就補好了。”

“那就行。”師庭逸叮囑她,“平日有事的話,你吩咐常洛、章欽也一樣,別什麼事都指望徐叔。”

他和韓越霖一樣,時不時為徐巖抱打不平。也是奇了,徐巖對他們又不是多好。炤寧腹誹著,笑盈盈點頭,“知道。你是不是要出門?”

“對,這就要進宮。跟父皇說好了,陪著他好好兒下幾盤棋,還要賞看你畫的園林概貌圖。”他站起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晚間我早點兒回來,一起用飯。”

“嗯。”炤寧幫他理了理衣領,“我等你。”

蔣連、蔣遠被晾了好一陣子,才由章欽出面送客,聽說師庭逸早就扔下他們出門了,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

下午,韓越霖過來了。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今日清閒,來找炤寧下棋。

這個時節,室內略顯陰涼,在室外最舒服。

紅蘺、白薇為兩人在水榭擺好棋局,奉上酒水果饌。

兄妹兩個相對落座。

吉祥想跟炤寧擠在一張椅子上,但是椅子有些小,炤寧又要下棋,便在自己身側單給它設了一把椅子。

吉祥坐在椅子上,煞有其事地觀望著棋局。

韓越霖瞧著它喜滋滋的樣子,到底是沒繃住,笑了,“裝的跟真的似的。”

炤寧眼含寵溺地看看吉祥,“你可別惹它,它一個不高興,一爪子就把棋局給你掃亂。”這事兒吉祥前不久真幹過,當時讓師庭逸又氣又笑的。

韓越霖笑出聲來,“快長成大狗了,給它弄好新家沒有?”原先那座小房子,吉祥一定是住不下了。

“嗯。”炤寧笑道,“按照以前的樣子做就行,前一陣有能工巧匠在府裡,我請他們順手給吉祥提前做好了幾個小房子。”

“你們家吉祥可是出名了。”韓越霖道,“皇上前兩日還跟我提了提,問我見過沒有,是不是特別漂亮。”

炤寧開心地笑起來,“當然漂亮啊,我們吉祥最漂亮最威風。”

“嗯,過兩年估計也得跟你一樣,恨不得成精。”

炤寧哈哈地笑起來,隨後問起他帶回京城的那個女子,“那女孩的病情見好沒有?”

“好多了,算是活過來了。”韓越霖道,“沈大夫的醫術的確是好。”

炤寧好奇地問道:“她是怎樣的情形?例如出身、年紀什麼的。”

“她也是行醫之人,姓顧——家族世代行醫,她算是天賦異稟,早些年一直女扮男裝懸壺濟世。”韓越霖儘量詳盡地告訴她原委,“我其實從前幾年就開始找她,一直不得要領,到今年已經放下了這件事,卻是沒想到,半路居然遇見了她,病得要死的樣子。醫人者不能自醫,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多大了?”

韓越霖想了想,“應該得二十往上了吧——孩子今年四歲。”

聽完這句話,炤寧不由訝然挑眉,之後便有些失望。

韓越霖不解,“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炤寧落下一枚棋子,手收回來之後,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的頭,“我還以為……你們有點兒緣分呢。”哪裡想得到,人家已是有夫之婦。真是又尷尬又沮喪。

韓越霖忍俊不禁,“瞧你那樣兒,傻乎乎的。”

“……可不就是傻麼?在你眼裡哪有聰明人?”炤寧沒轍地瞥他一眼,“顧大夫是怎麼招你了?你先前為什麼說人家是傻子?”

韓越霖解釋道:“她最初知道我是誰之後,想方設法地要逃走。我到那時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