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都是審時度勢,假如一切證明她是個妖孽,那麼,什麼手足情分、君臣之義,他們都可以斷然捨棄。
這種人給過的好處,她一輩子都會記得,可是也要時時明白,他們隨時可以為了大局殺掉她。
對這種人,她委實不能給予更多一點兒的情分。
那叫做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皇帝往前走了一段,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不大好。”炤寧答道,“皇上大抵聽說過的,有些頭疼症無藥可醫,發作得厲害了足可取人性命。”
皇帝卻是輕笑出聲,“是,的確如此。可是不少人都跟你有相同病症,有些人不得長壽,有些人卻是不醫自愈——凡事我都往好處想,你也該如此。”
炤寧沒說話。
皇帝眉宇含笑:“閒來我偶爾會與皇后提及你的事,昨日她說你是心病所致,心裡有個打不開的結。她不及你聰慧,這話倒是說到了我心坎兒裡。”
炤寧腹誹:我心病可多著呢,你老人家到底要說什麼?
皇帝放下這話題,遊走好一陣,直到在涼亭落座後才道:“這園子裡的景緻甚是愜意,並且消耗銀兩委實有限,老四當初依照你的喜好、心意建這園子,實在是明智之舉。”
炤寧只是欠身行禮,不說話,似是憑空捱了一悶棍。她不希望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及師庭逸,一點兒也不。更何況,此刻那廝就站在她身後。
“西城外的行宮,劃出地線許多年,一直未曾破土動工。原由你大抵是知曉的,邊關頻發戰事,哪還捨得花銀錢建築行宮。眼下又是不同,老四征戰三年,足以威懾四方:即便名將江式序不在,他的英魂也已沿襲到後輩身上,我大周仍是不可侵犯。我估摸著,起碼十年二十年之內,邊關無戰事。”
炤寧繼續腹誹:所以你現在就能肆無忌憚的花銀子建行宮了?建就建吧,與我何干?
皇帝繼續道:“我看過你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