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了自己肩頭的胎記,從此學著沈音苒的樣子開始與皇上你相處。沒想到啊,當年的小皇子一下子竟然成了太子當了皇上,她一個燒火的丫頭竟變成了皇后娘娘。她要的,從來就是扶搖直上,何曾對皇上有過真心。”
“怪不得。”良媛睿身子一顫,迅速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臣妾伺候皇上的日子,比皇后還要早。打從見到皇后,便覺得她是個不凡的女子。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溫不火,端惠賢良,她都能忍得住。原來,原來是心裡藏著這樣的一股恨。”
“呵呵!”沈音苒笑得很是輕蔑:“燒火的丫頭,那又如何?但凡是本宮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但是涼悅啊,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麼絕對。本宮昔日……的確真心真意的對皇上好過。那會兒,皇上何曾不是真心真意的對本宮好。真正死心的那一日,便是皇上您將那麼多人頭送到毓秀宮的那天。你以為臣妾會被活活的嚇死麼?其實你不知道,每包裹一個人頭,臣妾對你的恨便會滋長出一些。慢慢的,滿滿的,恨填滿了整顆心,就不會再有半點情分了。也是打從那個時候開始,臣妾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嚴一凌走近一步,眸子裡只有刻毒:“屬於你的一切?這後宮有什麼是屬於你的?你不過就是個替代品。皇后就不想知道,為何櫻妃這麼快就好了麼?”
“你什麼意思?”沈音苒虛著眼睛看她。
“毓秀宮中,遍地是墳包處處是頭顱的那段日子,臣妾有去陪過皇后,您可還記得麼?”嚴一凌眼底只有不恥與輕浮:“我看著你劈柴燒火,自己熬粥,當時我就覺得特別的奇怪。堂堂的沈家嫡出千金,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可你,不但做了,還做那麼得心應手。這些事,除了已故的沈太后,想必也就櫻妃還能知道些什麼。於是,臣妾早就花了心思在櫻妃身上。伺候她的葉林,其實根本就是嚴家的人。”
“你……”沈音苒沒有想到,皇貴妃竟然也會這一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沒有將人直接安插在您身邊,乃是因為我不屑如此。而之所以要有葉林在,那是防著你對櫻妃下毒手。葉林雖然不懂武功,但是醫術精良,你想要下毒害人,她根本就一清二楚。所以櫻妃打人,不許太醫近前侍奉,都是臣妾故意安排的。至於馮靖宇為何要去救她,又為何要弄得遙光與他爭執吃醋,不過是做給你看的。不這樣,你又怎麼會相信櫻妃是真的病的不輕呢?”
沈音苒抿唇笑了起來:“很好哇,我算計人,人算計我……所以皇貴妃,本宮有你這個對手,也不枉此生。”
臉色清冷,沈音苒凝眸:“可惜現在太遲了。除了本宮和奉翊,你們這些知曉這件事情的人,就都要死在這裡。”
沈音苒的話音落,無雙忽然朝著皇貴妃的肚子就撞了上去。
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讓嚴一凌萬念俱灰。
徐天心和遙光當時就惱了,兩個人不由分說的撲上去與無雙週旋。
與此同時,宮門外的火油箭密密麻麻的射了進來。火光沖天,耀亮了大半個皇宮。
“一凌。”奉臨托起疼的滿臉冷汗的她,心疼不行:“你撐一下。朕帶你出宮去。”
“皇上,快走。”其實嚴一凌心裡很明白,這個孩子,她根本就沒有能力保得住。從有這個孩子開始,她就不停的勞心,不安分的到處亂竄,一顆心都是為了皇上打算,哪裡顧得上他半分了。“帶著奉舉,皇上快走。”
“馮靖宇,你快救救皇貴妃。”遙光恨得咬牙,拔出了匕首狠狠的捅向了與徐天心周旋的無雙。“皇貴妃不能有事,孩子更不能有事。”
“遙光,帶奉舉走……”嚴一凌忍著疼,懇求道:“我不能這樣拖累你們。皇上帶著奉舉殺出宮去。”
楚月冷傲的笑了一聲:“皇后娘娘,您就是要我看這些麼?到頭來,不還是你殺了我姐姐嫁禍皇貴妃麼?”
沈音苒點了點頭:“所以,你總算是想明白了對麼?”
“我幾時沒有明白過?”楚月笑得格外陰戾:“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你未必會。”沈音苒凝眸:“可是你爹就一定會。即便他不信喬妃是你皇貴妃殺的,但是你現在人在宮裡,他就只能義無反顧的助我攻入皇宮。”
“未必。”楚月不信爹會這麼糊塗,竟然會受皇后的唆使。
然而她的話音還沒有落,皇后暗藏多年的那些死士已經將整個內室包圍起來。
所有的窗子,都透進來靈動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