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鬧到這個地步,他也沒有拿楚月和嚴鈺的婚事作為要挾。
嚴一凌坐在一旁,慢慢的吃著碗裡的東西,只待等下面見了皇上為喬貴嬪求了情。就趕緊讓嚴鈺去司空府提親。
不多時,大臣們紛紛退了出來。
嚴一凌這才得以入書房,給皇上請安。
“皇上,臣妾帶了些糕點過來,都是章嬤嬤和素惜準備的。在宮外多日不曾用過。臣妾吃著可口美味,就拿來給皇上嚐嚐。”
說話的同時,嚴一凌從葉歡手裡接過糕點,一小碟一小碟的放在皇上手邊。
擺好之後,葉歡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皇上嚐嚐,可喜歡這味道麼?”嚴一凌溫和的笑著。
“你不是……不是嚴碧麼!”奉臨逐一的看過這些糕點,眉頭鎖的很緊:“既然不是碧兒,你怎麼知道朕喜歡吃這些?”
他還是放不下這件事。
嚴一凌唇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皇上,這件事,臣妾能否從頭到尾的講一遍?”
奉臨抿了口茶,拿起了一塊糕點,又放回了碟子裡。“長話短說吧。”
“好。”嚴一凌想了想,就從她猝死的那個夢講了起來,一直講到她從樓梯上滾下來,有了嚴碧對皇上的記憶。
每一個字,她都是用心再說,說的時候,表情嚴肅。
奉臨聽著,默不作聲。腦子裡卻穿插著她所描述的各種畫面。
他忽然明白,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為什麼若即若離,就是怎麼也難以讓他走近。
他懂了她為什麼那麼怨恨皇后,又為什麼寧願把自己的恩寵給旁人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那段時間,奉擎經常偷偷的入宮,想來你沒有拒絕他,是因為你根本不是嚴碧。”
“皇上,如果您懷疑我在宮裡是為了給奉擎當眼線,那我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畢竟從頭到尾,我只是想替嚴碧好好照顧一雙兒女。只是……”
“怪不得你眼裡就只有孩子。”奉臨喟嘆了一聲:“朕自問博學多識,度過不少奇談怪論,也聽過歷史上流傳下來的種種野記雜文,可是如你說的這般,朕還是第一次聽到。”
嚴一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你今天的來意,就是為了向朕解釋這些?”奉臨覺得她不是個急性子。往往不歡而散的時候,她都能沉得住氣,繃著不見他。直到他被耗得快要發瘋了,主動去找她,才會看見她很是難得的笑臉,有時候,這笑臉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於是這一回,她主動過來了,他便猜到是有其他的目的。
“是為了喬貴嬪的事。”嚴一凌倒也坦誠:“皇上,喬貴嬪雖然刁蠻任性,衝動高傲,但是她的心不壞。不然就不會每次有事,都被人當刀子使。而時候,她除了和人爭恩寵,就沒有了其餘的手段。眼下,楚月和嚴鈺的婚事,是咱們都想看見的。這個時候,本來就不該節外生枝,索性這次奉舉沒有什麼大礙,皇后娘娘也秉持正義,責罰了喬貴嬪,這事不如就翻過去吧?到底喬貴嬪對皇上也是一片痴心。”
“是啊。”奉臨很贊同這最後一句呢。“喬貴嬪對朕,的確是一片痴心。那麼你呢?”
嚴一凌被他問了愣住了。“皇上的意思是……”
“你是因為有碧兒的記憶,所以才會對朕略顯幾分親暱。還是……你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漸漸習慣了有朕在側,所以才會慢慢喜歡上皇貴妃這個身份?”奉臨有些不自信。他不知道,長久以來,她對他到底有多少真心。
“怪不得,你一直都那麼想出宮。怪不得這次一回來,你就急著為這個安排,為那個打算。你心裡該不會是盤算這,等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就偷偷離宮。問馮靖宇要一瓶能掩人耳目的詐死藥,人不知鬼不覺的就從朕身邊永遠的訊息吧?”
臉上有些掛不住,嚴一凌不得不承認,皇上還真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我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你覺得我真的對你……僅僅是憑別人的記憶麼?”
心裡有些不舒服,嚴一凌嘆了口氣。
“我不是沒想過,頂著別人的身份服侍別人的夫君,到頭來就真的好。可是我始終相信,若真的心有靈犀,許多事情不必宣之於口,就一定能知道彼此的心意。看來……這不過是說說而已,未必就是真的。”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嚴一凌屈膝:“那皇上慢慢享用吧,臣妾告退了。”
“等等。”奉臨叫住了她:“你不是嚴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