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顫。“容貌的確難以分辨,臣妾根本就看不出這輪廓。”
“你仔細想想,楚月身上有沒有什麼飾物,或者是胎記一樣的痕跡。”奉臨拍了拍她的肩。
為了方便辨認,內侍將一整塊白布都掀了起來。
楚喬走到床邊,硬著頭皮仔細去看。這一套鮮紅的衣裳。倒是她沒有見過的。心想楚月也不會揹著她自己做這樣的裙褂。再細細看那屍首的脖頸,空無一物。楚月愛美,飾物每天都會更換不同的,所以沒有貼身佩戴什麼飾物。
這樣不能說明什麼。
“捲起她的袖子。”奉臨吩咐內侍。
“是。”內侍先捲起了左邊的袖子,手臂上除了一些瘀痕,並沒有異樣。待到捲起右臂衣袖的時候,楚喬眼前一亮。“皇上,皇上,不是楚月,不是楚月。”
她不由得激動起來:“那天在小廚房,楚月說要給我做炸耦合,可是她笨手笨腳的,把耦合丟在鍋裡的時候,右手腕不小心被鍋沿燙了一下。當時就起了個長條的泡,不可能這麼幾日就完全沒有痕跡。”
楚喬邊說邊落淚,嘴角幾乎是要咧到耳朵下面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難看。只是又心酸又慶幸。“皇上不是楚月,真的不是楚月。”
奉臨心有不忍,順勢將她攬在懷裡:“楚月一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皇上。”楚喬伏在他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那種感覺,說不出來是怎麼個難受。
“別擔心,朕會加派人手……儘快把楚月找回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奉臨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楚喬只覺得身上越來越重,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皇上就沉沉的壓過來。“皇上,皇上……”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幸虧小侯子和那仵作機靈。幫著喬貴嬪扶住了皇上,否則兩個人非這麼相擁著倒下去不可。
“皇上,您怎麼了?”楚喬淚落如雨:“楚月已經不見了,您要是再有什麼不好,叫臣妾怎麼活?”
小侯子的手輕輕落在皇帝額頭上,眉頭一皺:“不好,皇上發了高熱。來人,趕緊的,送皇上回蒼穹殿。去傳太醫。”
這個時候,楚喬自然是不能離開皇上的。一路上,她想哭又不敢哭,忍的很辛苦。原本應該慶幸,這個時候有皇上陪著她捱過來。誰知道,連皇上都倒下了。
沈音苒聞訊很快就趕了過來。
未免宮裡生亂,她吩咐宮人不許胡說,別再驚動其餘的妃嬪。
問過幾位來給皇上請脈的太醫,都說是因為後湖水裡有些不乾淨,許是皇上下水的時候,被什麼蟲子咬傷了,那髒東西便隨著傷口進了身子。
沈音苒想到了素惜,便問太醫:“伊湄宮的宮婢也落入後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程太醫是去瞧過素惜的,也是最清楚情況的。皇后這麼問,自然是他來回答最為恰當。“回皇后娘娘的話,素惜姑娘能在水裡撐住兩個時辰著實不易。人才送回伊湄宮,便也發了高熱暈厥過去。奴才給她嚴查過,她身上也有細微的傷口,不知道是水中什麼蟲子咬傷。且最麻煩的是她的雙眼,因為在淤泥中逗留的時間太長……怕是要費些功夫才能醫好了。”
“你們盡心就是。”沈音苒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事不太好辦。
就在此時,又有內侍監來報,說是最先跳下淤泥救人的戍衛,也發熱昏迷。以溝畝巴。
小侯子急的臉都白了:“皇后娘娘,這可如何是好。皇貴妃還沒有找到,宮裡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沈音苒看他焦急的不行,沉眉道:“皇貴妃不在宮裡的事,暫時不要走路風聲。只管吩咐人暗中去找。”
瞥了一眼小侯子,她語氣沉重:“皇上現在最為關注的便是皇貴妃的安危。所以,小侯子,你該明白叫什麼人去找才合適。”
小侯子不禁一顫,想來皇后娘娘指的……應該是皇上的暗士。
儘管沒有皇上的吩咐,這些暗士是不能被輕易呼叫的。但皇后的話也的確有道理,耽擱了營救皇貴妃的時辰,他這條小命也得賠進去。
“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辦。”
沈音苒略微點頭,轉而對太醫道:“先給皇上開些退熱的藥,再慢慢的研究解除身上毒素的良藥。總之,在皇上尚未甦醒之前,你們都不要離開蒼穹殿。”
“微臣遵旨。”太醫們一商量,便由院判寫出了退熱的方子。
楚喬紅著眼睛,朝皇后行禮:“娘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