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趙子傑很想使絆子,讓陳子貴一頭撲上去迅速了結這件事。可眾目睽睽之下,他真的不敢貿然行事,唯有焦心的期盼著陳子貴帶種,不要辜負他的希望才好。
“皇貴妃。這可是你的提議,休要怪老臣手下無情。”這麼短的一條路,陳子貴好不容易才走到。站在皇貴妃面前與之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感到來自她強大的氣場。似是一股震懾力撲面而來,讓原本就滿心驚懼的他更加六神無主。
“對!”嚴一凌沉靜頷首:“這是本宮的提議,生死都不賴你!”
“那就別怪老臣不講情面。”陳子貴舉起了匕首。
“你們對本宮何曾講過情面?”嚴一凌目不斜視,只是看著他。“少說廢話,動手便是。孩子一旦從母體取出,你便可以好好的去研究研究,到底他是皇上的骨肉,還是旁人的野種。你們,不就是想要他的命麼!”
陳子貴咬著牙,將心一橫,手裡的匕首便朝著嚴一凌捅過去。
那個瞬間,嚴一凌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呢。可是不這麼做,孩子和她或許都活不了。
這些滿嘴仁義的大臣。口口聲聲說為朝廷打算,對皇上盡忠。卻容不下一個清清白白的孩子。即便如此,嚴一凌還是願意用他的命去換皇上的太平。孩子……也許可以再有,但是她不能對皇上的危機視而不見,更不能自私的要用他兢兢業業守著的江山,來換腹中小兒的苟且偷安。
“不要!”楚月驚得眼睛都吐出來來。她怎麼那麼蠢,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沒有帶上飛刀。
情急之下,她拔下了自己頭上的金簪,只是還沒有脫手,就聽見皇貴妃冷厲的呵斥。
“這是本宮自己要證明清白,誰都不能插手。”
而這個瞬間,陳子貴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鋒利的尖端,紮在肌膚上有些疼。
陳子貴眼見著那嫣紅的血水透過了夏日單薄的吉服,“啊”的一聲,扔下了匕首。
實際上,匕首隻是刺皮了肌膚,並未刺進去多少。
嚴一凌面不改色,看著倉惶的他慢慢的勾起唇角:“匕首都掉了,陳大人你在畏懼什麼?你不是言之鑿鑿說本宮的孩子一定不是皇上的麼?既然如此,幹嘛半途而廢,不敢再刺的深一些呢?”
陳子貴嚇壞了,哪裡還敢動彈。
沈音苒輕蔑的嗤鼻一聲:“陳大人好歹也是兩朝元老,或許是年歲大了,失了當年追隨先帝時的勇敢。但怎麼說,你也是歷經兩朝,見慣了血雨腥風的老臣,勇沒了,難道連膽也沒了?”
“皇后娘娘……”陳子貴竟然無言以對。
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勇氣再撿起匕首捅下去。
“老臣……老臣只是怕……萬一……萬一……”
“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