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難抬起頭來。
“這房裡的東西,你們沒動過吧?”嚴一凌問了伺候櫻妃的侍婢葉林。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奴婢不敢隨意亂動。”葉林有些委屈:“發覺娘娘不在房裡了,奴婢便去告訴了徐公公。”
“那就好。”嚴一凌走到梳妝鏡錢,開啟了櫻妃的珍寶盒。盒子裡除了一些不值錢的銀簪子,根本就沒有別的物件了。不光如此,抽屜也多半是空的,櫻妃素日裡喜歡的玉器金飾連點影子都找不到。
這還不是有備而來。
不過細細想了想,嚴一凌總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是櫻妃一個人策劃出來的。畢竟馮靖宇武功不弱,又精通醫術和用毒。一般人想要拿住他都不容易。櫻妃肯定是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走到窗邊,嚴一凌果然看見窗臺上赫然幾個腳印,凌亂疊壓。看上去還是剛留下的。
“可惡。”遙光看見那腳印也馬上就明白了。
“汪泉,你帶人在這裡守著,房裡的一切都不許旁人亂動。尤其是這窗臺上的腳印。”嚴一凌知道,關係到櫻妃的事情,做好還是和皇后通通氣。
“遙光,你抱著奉翊,先送到皇后娘娘的毓秀宮去。我這就叫人請太醫也一同過去。另外,乳母什麼的都跟著過去伺候。她們平日裡照顧奉翊習慣了,臨時換人反而不好。”
“明白了。”遙光雖然生櫻妃的氣,但這個時候,她心裡也覺得是孩子可憐。“我這就去。”
嚴一凌點一點頭,隨後看了看櫻妃宮裡的伺候的人。“掌事太監呢?”
徐賢連忙從人後走進來:“奴才在,皇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馮太醫可有來這裡給小皇子請脈?”嚴一凌問。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馮太醫的確來過。是奴才領他進來的。”徐賢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那麼請脈的時候,有誰在房裡伺候?”徐賢搖了搖頭:“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把馮太醫送到房中,便下去當差了。今日正好內務府有好些東西送過來。奴才顧著點算入庫,便沒有跟上這邊的事情。”
當時徐賢的確有去看過內務府送的東西。但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又悄悄的返了回來。所以即便皇貴妃要查問,也不是搪塞不過去。
“當時就沒有別人在房裡伺候?”嚴一凌瞟了那葉林一眼。
“奴婢本是在房裡伺候的。可櫻妃娘娘要奴婢準備茶點。奴婢便去了小廚房。哪知道小廚房裡那會兒正在鬧耗子。奴婢便跟著一起抓耗子來著,心想櫻妃娘娘可千萬別怪罪奴婢手腳慢。後來耗子抓好了,之前的糕點也不能要了,奴婢就有重新準備了……”
葉林一臉的委屈:“奴婢真的不是故意偷懶,皇貴妃娘娘恕罪啊。”
耗子!
嚴一凌只是想笑,沈涼悅啊沈涼悅,你為了和馮靖宇出宮,真的是已經瘋掉了。
仔細想想,嚴一凌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但凡是把這些精力用在別的事情上,說不定真還能有一番成就。
可惜啊!
遙光抱走了奉翊,嚴一凌才發覺枕頭下面露出了紙片的一角。以史坑才。
抽出來仔細一看,便是馮靖宇留給奉翊調理的藥方。
“真的捨不得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扔下他?”嚴一凌將方子摺好,發現紙背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望我兒安康喜樂,多福多壽,為娘對不住你。
除了嘆息,嚴一凌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汪泉,走吧,去毓秀宮。”
沈音苒見遙光抱著奉翊過來,先是驚奇,隨即便不高興了。“櫻妃呢?翊兒病了,她自己怎麼不照顧。”
遙光撇了撇嘴,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鋒利的話:“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櫻妃不見了。現下皇貴妃正在櫻妃宮裡找人呢。”
“不見了?”沈音苒頓時就明白了什麼。“豈有此理!”
嘆了口氣,遙光把孩子交給了乳母:“皇后娘娘也不必在意,想想她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嚴一凌進來,輕輕欠身:“皇后娘娘金安。”
“人跑了?”沈音苒開門見山就問了這麼一句。
“是。”嚴一凌點頭:“金銀細軟也都帶走了。還留下了給奉翊的藥方子。”
沈音苒深吸了一口氣:“叫人去找吧。跑不了多遠。”
嚴一凌倒是不覺得:“皇后娘娘,臣妾的意見是不必找了。”
“什麼?”沈音苒有些詫異:“不找了?”
“一來,馮靖宇不是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