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涼悅拼命的搖頭:“你解開我的穴道,你別丟下我不管,馮靖宇,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遙光能為你做什麼?”以諷廣才。
“呵呵。”馮靖宇無奈的笑了出來。“你弄錯了,遙光不需要為了我做什麼。而是我為她做什麼都甘之如飴,哪怕是死!”
說完,他沒有再回頭,自顧自的走出了這間房。
“不——”沈涼悅尖細而又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叫聽見的人都覺得刺心。
沈音苒站在院子外頭,靜默的聽著,只覺得櫻妃是傻的可憐。“把人帶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戍衛將哭喊著的櫻妃帶出了廂房,安置在一輛馬車上。
依蘭毫不留情的用絲絹堵住了她的嘴。“櫻妃娘娘,您可千萬別怪奴婢。您要是一路上想不開,嚼舌自盡了。那奴婢怎麼跟皇后娘娘交代。所以即便您真的想不開,這筆賬咱們也是回宮了再算行麼?”
說完,她冷聲吩咐道:“好好看著櫻妃,別叫人發現了什麼痕跡。”
“遵命。”兩名戍衛駕著馬車,急匆匆的趕回宮去了。
“去會一會故人吧!”沈音苒上了另外一輛馬車,朝著日前櫻妃去過的庵堂進發。
約莫兩個時辰的樣子,馬車終於停在了庵堂外。
沈音苒走了進去,只有依蘭一個人陪著。
這家庵堂很是簡潔乾淨,外觀看上去非常的雅緻,香客並不多。
沈音苒緩緩的走進去,便有人迎了出來。
依蘭道:“我家主子,想求見了空師太。”
說話的同時,依蘭將沈音苒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二位施主請稍後。”
沈音苒略微點頭,一想到要見故人的面,心裡就禁不住有些激動。
“依蘭,本宮已經許久沒見過沈府的人了。真不知道相隔多年,從前的那種情分如今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說話的功夫,小尼姑輕快的走了出來:“兩位施主,這邊請。”
“有勞。”沈音苒跟在那小尼姑身後,就著依蘭的手緩緩而去。
不多時,便在竹林中的雅舍裡,見到了那個多年不見的人。
“多年不見,師太可還好麼?”沈音苒抿唇而笑,眉目裡凝聚著一股幽怨之氣。“當年的事情,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沈府上下,都以為你是嚥了氣的。沒想到竟然活在這皇城裡的庵堂裡。”
了空皺起了眉頭,淡然道:“既然已經出家,那從前的種種就都煙消雲散了。施主何必在意貧尼從前如何。你眼前看見的,不過是現在的了空罷了。”
“說的容易。”沈音苒眉心裡沁出了一抹血色:“知道麼?本宮其實一直不信你死了。只是這麼多年,沈太后將你掩藏的太好了。這個秘密,她應該早就知道,甚至是她安排你出了沈府。而她留下你這條命,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來對付我麼!”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事實如此。”沈音苒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去面對這件事,但實際上她根本就做不到。“爹刻薄我娘,就因為孃的臉上有一塊胎記。其實若沒有那塊印記,我娘也算的數一數二的美人。你而怨恨我,也是因為我肩上有那麼一塊胎記。所以你只要了沈音苒,接她進府,視作嫡出的女兒,可我呢?”
了空從她的眉眼之間,看出了恨意。“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如今施主才是獨一無二的沈音苒。了空已經是局外之人了。難道,你還要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不放過了空麼?”
“不錯!”沈音苒挑眉而笑:“我在小廚房裡劈柴,燒飯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你明明已經知道我和孃的身份,可你只有百般的羞辱於我。尤其是那一回,你扯開我的衣裳,指著我肩上的胎記猖笑,說我生下來,就是攢煤球的命,註定要被人踩在腳下……”
想起那段屈辱不堪的回憶,沈音苒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孃親。在那場烈焰之中,孃親絕望的嘶叫聲震耳欲聾,沈音苒到今日都不可能遺忘。
“你該死!”
所有的怨恨最終化成這三個字。沈音苒憤怒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了空嘆了口氣,最終將方才那塊玉佩還給了她。“那時候,我真的是做錯了。遁入空門,我才發覺,塵世間的利益燻心和鬼遮眼一樣。都叫人迷失了本性。若非我當初的決定,你爹也不會把已經抱回來的你又送出了府去。若不是你娘心智夠堅,帶著你受盡苦楚,把你養大,你也不會再有入府討回一切的機會。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