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放心,章嬤嬤仔細盯著呢。”素惜告退。
嚴一凌就自己進了廂房。後窗沒有關好,嘭嘭的發出幾聲響動。她很自然就走過去,伸手關窗。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嚴一凌猛然抽回手,憤怒的瞪著窗外的人。這一次,她是真的看清楚那張臉了。
深邃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瓣,輪廓分明的臉龐。
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讓人有一種涼薄至極的距離感。
“你幹什麼?”嚴一凌沒好氣的問。
“一親芳澤。”那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呸!”不要臉三個字她沒說出口,是怕真惹急了他。他會跳窗進來。
但是眼底的怨念,已經清晰的詮釋了這三個字。
男人笑了笑,眼角眉梢充滿了挑釁。“你這樣看我,便是怕我的意思。”
“胡說。”嚴一凌凜眉:“我為何要怕你。你有什麼能讓我敬畏?無非是漏夜前來,暗中窺視,一旦察覺到什麼痕跡,便以此要挾。哼,若真有本事,何必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真刀真槍的來,那才叫勇士。”
“呵呵。”男人沒想到這樣一個久居後宮的女流之輩,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與他叫囂。“你的確與眾不同,怪不得皇帝喜歡你。”
“我是什麼樣子,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用你來告訴我。”嚴一凌與他對視,目光裡閃爍著凌厲的鋒芒。絲毫沒有膽怯。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來麼?”亞名何亡。
“哼,看你年紀輕輕,記性怎麼這麼差。方才我不是問過,你不是也答過!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全然不記得了?”
“方才那是心口胡說。”男人大方一笑:“其實我真正的來意……就是想來會一會你。”
“哦?”嚴一凌可納悶了。“我有什麼地方如此的吸引你?”
“很多。”男人笑得明媚。“來之前就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來之後更是為你的美貌和無畏所觸動。其實宮裡有什麼好的,你要是真有膽量,我帶你出宮去。宮外,才是一番與眾不同的景象。”
“您沒發燒吧?”嚴一凌瞥她一眼,僅僅是從這個男人如此桀驁的態度,她便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可這會是真的麼?還是她太過於敏感。
“什麼?”男人不解。
“我是說您沒病吧?有病看大夫,我沒藥。”嚴一凌猛的抽手,窗欞“啪”的砸下來,正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聽見窗外的人悶哼了一聲,她覺得特別解氣。
“這一下,就算是小懲大誡。本宮素日不見生人,你已經逾越了宮裡的規矩。念在本宮也有把柄在你手上,這件事情就當是扯平了。你再來,就別怪本宮不客氣。”
男人伸手推開窗欞,看著床前唇紅白,朱唇緊抿的佳人,從心底透出笑意。
“我便是喜歡你這種冷豔而又聰慧大氣的女子。你要不要真的考慮一下我的要求,跟我出宮?要知道,我可從來不是虧待人的人,尤其不會虧待你這種美人。”
“我這種?”嚴一凌嗤笑起來:“如此看來,你身邊如我這種人不在少數。本宮天生就喜歡獨一無二與眾不同,那麼多差不多樣子的湊在一起,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男人看著她,片刻沒有說話,心裡像有蟲子在爬。
嚴一凌對他這種既殷勤又猥瑣的目光很反感,他越是看,她就越是與他對視。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臉上燙出兩個窟窿。如此輕佻,真是可惡。
“小姐,奴婢準備好了呢!”門外是素惜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嚴一凌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那個瞬間,他的手伸了進來輕輕取下她鬢邊的花鈿。等嚴一凌回過神的時候,窗外已經沒有人了。“可惡!”
“小姐。”素惜推門進來,看她一臉憤怒的站在視窗。“小姐可是怪奴婢手腳慢麼?其實方才……”
“不是,我不是怪你。”嚴一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過來。
“您的鬢髮怎麼亂了?”素惜猛然覺得有些不對。
“那人來過了,就站在窗外,竟然還手快的奪走了我鬢邊的金鈿。”
“什麼?”素惜瞪圓了眼睛:“後宮之中,竟然會有如此的登徒浪子出現。小姐這口氣如何能忍?”
嚴一凌搖了搖頭:“我猜,此人應該同車遲國有關。不是來使就是個將軍。目的就是為了入宮查探虛實。只是不知道今晚何以來了伊湄宮。”
“那咱們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