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會意,嚴妃是要支開自己,趁著能拖住了雲嬪,趕緊去把素惜找回來。
兩個人急著退下去。卻聽見一聲冷笑。
“想救人?怕是遲了。”雲嬪得意的勾起唇。
“什麼意思?”嚴卿鎖眉。“你把素惜怎麼了?”
“沒怎麼,打了一頓而已。”雲嬪輕描淡寫的說。
“打了一頓,還而已?”楊絮心裡正狐疑的不行,兩個奴才駕著素惜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鬆開手,素惜就癱在地上。
“素惜?”章嬤嬤心底一驚,連忙撲上去看:“你怎麼樣?傷著哪兒了?”
高高腫起的臉頰和嘴唇,昭然若揭雲嬪的狠辣。素惜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豈有此理。”嚴卿看了一眼素惜的慘樣,怒火就燒了起來。“什麼料子這麼了不起,好好的人轉眼被你糟蹋成這樣?雲嬪今天不給個說法,這內務局你是出不去了。”
“宮裡都是嚴家的人,本宮知道。”雲嬪不以為然:“出不出的去,且輪不到你來說。”
她斜目,瞪了一眼方才鬆開素惜的奴才。
那兩人忽然又撲上來,一把搡開章嬤嬤,駕著素惜就要走。
“幹什麼?”楊絮吼了一嗓子:“還越說越來勁了!”
“就是當著你們的面把這賤婢送去刑房才顯得無私。否則,事情都沒弄清楚,你們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面了。”雲嬪絞著手裡的絹子:“本宮的東西,即便不要,也絕輪不到旁人染指。就這麼被她糟蹋,弄死她都不可惜。”
嚴卿喚了人來,道:“扶素惜姑娘回伊湄宮,請個太醫過來瞧瞧。”雲嬪沒說錯,如今跟在她身邊的,都是嚴家在宮裡信得過的戍衛。
四個人盯著兩個人,自然是有氣勢的。
且畢竟是皇貴妃宮裡的侍婢,幫著雲嬪做事的內侍也不免有顧慮。
素惜這才又被他們鬆開。
如果說事情到這裡就打住了,頂多也就是和雲嬪鬧了些不愉快。
可萬萬沒想到的事,雲嬪非但沒有屈從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你們都是死的麼?皇上叫你們伺候本宮,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話音沒落,忽然從四面八方躥出十來個侍衛。
看著裝,的確都是御前的人。
“幹什麼?”楊絮一驚,那些人竟然膽敢直接扭住了素惜,一點也不給嚴卿面子。“反了你們。”
為首的侍衛恭敬的行禮:“貴嬪娘娘恕罪,我等奉命保護雲嬪娘娘的安全,且直接聽命於皇上、雲嬪娘娘。若有冒犯之處,請海涵。”
“少羅嗦。”雲嬪冷喝一聲:“刑房的奴才們好久沒當差,骨頭都軟了。別叫他們再等著了。”
“是”。兩名侍衛架起素惜便走,毫不顧忌嚴妃的臉面。
其餘人則有退了回去,迅速消失在人前。
康樂笑了又笑,饒是嫌棄的拍了拍手:“早就說了讓開些,非不識趣兒。現在好了吧,灰頭土臉的可當真是叫人笑話。”
嚴卿與楊絮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又氣又莫名其妙。
章嬤嬤立在原地,著急的不行。
眼看著素惜被他們拖走,卻不能救。
這種窩火的感覺,讓楊絮恨得牙癢。
“這是做什麼呢?”徐天心閒的無聊,想來內務局挑幾塊料子。其實,她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遇見遙光。
自從那個死丫頭回了宮,就總是想方設法的躲著她。
想入夜了去找她,偏偏她非要伺候在毓秀宮。皇后本來就多疑,一時間徐天心也不敢妄動。就只好滿宮亂串的等機會。
沒想到遙光沒看見,還真是看見點事兒。
迎面而來的御前侍衛恭敬的行了個禮。“回徐妃娘娘,奴才等奉命將這奴婢送去刑房。”
徐天心看見素惜臉腫成這樣,臉色瞬間就不好了。“皇貴妃的家婢,跟了皇貴妃多年,可是一句罵都沒捱過,你們竟然下這麼重的手,膽子不小哇。”
楊絮覺得徐天心的到來,如同一場及時雨。“你趕緊攔著他們,說什麼都不能叫素惜被送去刑房。”
“送去刑房?”徐天心就更納悶了。一邊示意雪衣去扶素惜,一邊快步走到幾個人面前。“好好的,誰活膩歪了?”
“我。”雲嬪冷不防的冒出這個字。
“你?”徐天心沒見過雲嬪,也沒聽過她是誰。“哪根蔥?”
康樂臉色一沉,語調冷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