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瞧呢。”
這倒是真的。皇上縱然再忙,也免不了天天過來瞧。
說是來看翊兒,但每每來,總是要和自己說上好一會兒的話。“快替我更衣,等下馮太醫就到了。”
按照皇貴妃的吩咐,馮靖宇每日晨起一入宮,便是來替櫻妃母子請脈。
果然,沈涼悅剛換好了衣裳,馮靖宇在門外恭候。
“你瞧過翊兒了?”沈涼悅溫然笑問:“他怎麼樣?”
櫻妃這一身衣裳十分鮮亮。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神采。髮間點綴的飾物都做成櫻桃的樣式,看著很是別緻。
馮靖宇免不了眼前一亮。“櫻妃娘娘當真是光彩照人。”
沈涼悅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一下子臉紅了起來。“也有好久沒打扮了,之前邋邋遢遢的樣子,讓你見笑。”
收回了神。馮靖宇認真道:“進來之前,微臣替小皇子請國脈,小皇子一天比一天硬朗,娘娘大可以放心。”
“還是多虧了你。”沈涼悅有句話想問他,便吩咐珠光:“昨天內務局送了好些新茶過來,你選幾種包好,給馮太醫帶回去慢慢品嚐。”
“是。”珠光識趣的退了出去,隨即關上了門。
“靖宇,你快替我看看。”沈涼悅把手伸了過去:“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
馮靖宇皺眉,手指觸及她白如雪的腕子,不一會兒才道:“強行生產,最傷身子。雖然櫻妃你身強體健,但有些損傷是難以修復的。可能,往後不容易再誕育皇嗣。”
沈涼悅眼底瞬間一片死灰。“都是命。”
“身為太醫,在下有必要提醒娘娘一句,一年之內。萬萬不可再有孕。否則對身子只有害而無益。”
“你是說。我不是不能再有孩子了,而是……即便有了,也未必能順利的生下來。”
“母體損傷,極易小產。”馮靖宇看著她,緩緩的說:“早時,若落胎,只會損傷玉體。一旦胎兒成形,又未足月,只怕……會危及性命。”
沈涼悅點了點頭:“那我只能說,我太幸運了,第一胎就是個皇子。”
馮靖宇沒做聲。
“還是要謝謝你。”沈涼悅勾起唇角,眼裡閃爍著淚花:“要不是有你,我只怕……”
“這些話櫻妃不必再說。”馮靖宇臉色微微沉了沉:“只要你兌現承諾即可。”
“好。”沈涼悅嘆了口氣:“你要找的那個人,我見過一面。但是並不是在宮裡,而是在宮外。”
馮靖宇眸子一亮:“你是說你見過我師父?還是在宮外?”
“嗯。”沈涼悅點頭:“有一回,我和姑母去西林寺還願。見過一位方丈。我聽姑母叫他什麼道人,當時還在奇怪,佛家與道家怎麼可能混為一談。”
“你當真聽見沈太后喚他閒散道人?”馮靖宇也是莫名其妙:“怎麼會……”斤坑爪圾。
他師傅的確是玩世不恭,不按常理出牌。可好好的道人,如何要去西林寺為僧?
馮靖宇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櫻妃的詭計。“你該不會隨便說兩句來敷衍我吧?”
沈涼悅嘆了口氣:“我歷經生死,是你陪著我捱過來的。我為什麼要騙你?再說,當初我不是給你看了他的東西,你才信我見過他麼!”
沈涼悅轉身走到梳妝鏡前,從珍寶盒子裡取出一個小玉墜:“喏。”
這東西馮靖宇之前是真的見過,所以他才會被迫為櫻妃效力。
“還有這個。”沈涼悅把珍寶盒子的抽屜拉出來,底下藏著一張薄薄的紙。“這是那位道人給姑母開的方子。我雖然不懂藥材,但是裡面竟然有十八反裡不能同用的藥。敢開這樣方子的,除了毒醫還有誰?”
馮靖宇接過方子仔細的看了起來,字跡的確是師傅的。且櫻妃說的也對,論及方子的用藥習慣,也是師傅平日裡的習慣。
“西林寺!”馮靖宇心急的不行,轉身就要走。
沈涼悅卻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那時候姑母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說是隻有他能醫治。我們這才出宮去尋人。但他給完我們這張方子,叮囑姑母一定要堅持服用三劑藥,便說以後不會再入宮,也請姑母不必再出宮尋找。”
“你是說,他不在西林寺了?”馮靖宇臉色有些不好看。
“應該是不在那裡了。”沈涼悅如實的說:“藥服過三次,姑母的病真的好利索了。派人去西林寺送過一次黃金,卻如數退了回來。根本沒再見到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