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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多時,馮靖宇便應召而來。“微臣貌似前來給太妃請脈,還請嚴貴妃娘娘免去請安之禮。”

徐天心愣了愣,看馮靖宇的目光顯然不同。“我倒是第一次見這麼會擺譜的太醫,看樣子你自視甚高啊!”

馮靖宇不理她,走到床邊為太妃請脈。

嚴一凌原本就不在意什麼禮數,看他對太妃的病情上心,也就沒說話。

“太妃的病……”馮靖宇的話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了?”嚴一凌伸著耳朵也沒聽見下文,少不得催促:“你倒是說啊。”

“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微臣還是下去好好斟酌斟酌方子。”馮靖宇一拱手:“告辭了。”

不等嚴一凌和徐天心反應過來。他已經拂袖而去。

“他這是什麼態度?”徐天心一臉的憤慨:“怎麼就冒著生命危險了?怎麼就不能說明白了?真有意思!”

結合到他差點把遙光氣得發瘋。徐天心對他的評價立刻有所上升。

這人,要是給死人陪葬一起埋了。用不了一個時辰,屍體就得從棺材裡爬出來,刨土出坑!

“噓。”嚴一凌示意她小聲一點。“馮靖宇雖然古靈精怪的,但總沒讓我失望過。上回楊嬪的毒就是他妙手回春,也許這次他也能醫好太妃的病。”

“但願吧。”徐天心笑得有些詭異,這傢伙留在身邊就太好了。

時時克著遙光!

汪泉急匆匆的進來,滿臉惶恐。“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妃宮被不知哪裡來的戍衛層層圍住,個個手持弓箭,來勢洶洶。”

“怪不得馮靖宇說是冒著生命危險來請脈。”嚴一凌喃喃自語。

“手持弓箭?”徐天心扭了扭脖子。“以為就能攔得住誰?”

雲紅和雲染早就嚇得面無血色,畏畏縮縮的立在一邊不敢出聲。

素惜趕緊問了一句:“這宮有後院偏門麼?實在不行,小姐咱們先離開,太妃的事,容後再說。”

“只怕這一回能進來,下一回卻難。”嚴一凌很清楚。同樣的錯誤,太后是不會犯兩次的。

雲紅忙不迭的說:“因為太妃的病情嚴重,太后怕她有什麼閃失。後院側門早就封死了,且都有戍衛把守,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那太妃是怎麼逃出去的?”徐天心費解的看著她。

“太妃不肯服藥,內侍監只好強行灌味。”雲染低著頭,有些委屈的說。“哪知道太妃忽然發了病,打傷了喂藥的內侍監,就往外逃。正趕上宮外的奴才送食材進來,宮門是開著的。”

太妃在奴才們運送食材的時候,打傷了控制她的內侍監,逃出宮門去。這怎麼聽著都不像是巧合,反而是精心的謀劃。

嚴一凌越來越覺得,太妃或許沒瘋。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一身絳紫色鳳袍,滿面慍色的太后,已經風風火火的出現在她面前。

“臣妾給太后請安。”嚴一凌與徐天心一起行了禮。

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床上。“太妃如何了?”

雲紅跪著道:“回太后,太妃不肯服藥,打傷了內侍逃出宮去。送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昏迷。”

雲染只是哆嗦,大氣都不敢出。

“來人。”太后臉色一沉:“把這兩個丫頭以及在太妃宮裡侍奉的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一個不留。”

嚴一凌鳳目微瞪,愕然不已。“太后何必如此,太妃出宮不過是病發一時魔怔。奴才們只是一時沒能攔住而已。”

比起徐天心的殘暴,太后不知勝出多少倍。

嚴一凌是無法接受人命這麼輕賤的事實,只有硬著頭皮求情。“還請太后息怒。”

“嚴貴妃管的真寬啊。”太后森冷的目光,如一道冰柱扎過來。“疏於照顧太妃,令太妃昏迷,怎麼在嚴貴妃眼裡只是’一時沒能攔住’的小事情?你要知道,太妃是被先帝禁足於此,沒名沒姓的活著。她這麼一逃,豈非違背先帝聖意。叫宮裡的人看盡了笑話!”

沒名沒姓的活著!

這幾個看似普通的字眼,卻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怪不得宮裡的人皆以為肅親王幼年喪母。怪不得沒有人能認出這位太妃的身份。

她苟延殘喘,只是替一個已經死了的自己苦熬歲月。

好陰毒的心思!

也是這一刻,嚴一凌才體會,徐天心說“不能讓皇后死的那麼便宜”這話的蘊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