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涼的?”沈涼悅伸著舌頭問。
“是,是啊。”章嬤嬤表情有點奇怪。
“給我用正好。”櫻妃走過來從兩個人手裡奪過銅盆,抱著就要喝裡面的水。
“櫻妃……”素惜頓時一驚:“這是洗綿巾的水,不能喝。”
小侯子來幫手奪走了銅盆:“櫻妃娘娘,您沒事兒吧?”
“沒事啊,好好的,就是舌頭燙了。”沈涼悅一臉的茫然:“你們怎麼都這麼奇怪的看著我,我真的沒事。”
“沒事就過來乖乖坐著。”奉臨皺眉,指了指那個椅子。
“哦。”沈涼悅不捨得的端著那碗粥,依言坐了下來。
小侯子趕緊去找馮靖宇,把櫻妃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你去御藥房,拿著這方子抓藥。我去看櫻妃。”馮靖宇其實最懶得動。上次為皇后驅毒路上,耳朵差點沒被遙光捏下來。反正和沈家扯得上關係的事,他都懶得理。
“皇上。”馮靖宇進來,不動聲色的看著櫻妃。從她的臉上,似乎沒有看出什麼明堂來。
但是從她的眼神,他又覺得不大妥當。
“櫻妃娘娘的粥好香。”馮靖宇從皇上的眼神里弄清,最好是不要驚動她。所以請脈不好直說。
“是啊,這粥好好吃呢。”沈涼悅口?不清的說。
“微臣肚子也餓了,娘娘能賞臣一口嚐嚐麼?”馮靖宇走過去問。
“好吧。”沈涼悅點頭,把碗遞給她。
馮靖宇接過碗的時候故意將手指點在她的脈搏,稍微接觸,便覺得不妥。“櫻妃娘娘除了吃過粥,還吃了些什麼?”
沈涼悅眨巴著眼睛笑道:“你?子可真靈,聞到我身上有櫻桃香味了吧?”
邊說話,她邊從懷裡又取出那個小錦囊:“喏,給你嚐嚐。”
“多謝娘娘。”馮靖宇拿過一顆櫻桃,毫不猶豫的塞進嘴裡。眉頭一時蹙緊。“娘娘的櫻桃是哪裡來的?”
“樹上長出來的。”沈涼悅嘻嘻的笑。
奉臨道:“櫻妃喜歡櫻桃,春天時朕讓人移了幾棵樹去她宮裡。”
“可是馬上就要入冬了?櫻桃不是早該落了?”嚴卿很奇怪,這幾棵櫻桃樹怎麼可能到深秋才結果。
“那就要問打理樹木的奴才了。”馮靖宇的臉色,已經很明顯的告訴皇上,這幾棵樹讓人動了手腳。而櫻妃的失常,正是因為這些果子。
“櫻妃娘娘,您是不是有些倦了?”馮靖宇問她的同時,慢慢走過去。
沈涼悅看著他,先是搖了搖頭,後來又點累點頭。緊跟著就要倒下去。
馮靖宇出手相當快,迅速的把人扶穩。對皇上道:“櫻妃中毒不淺,微臣得馬上為她解毒。”
“旁邊的廂房能用。”素惜指了指另一側的廂房。
兩名侍婢趕緊扶著櫻妃往房裡去。
“小侯子,你親自去櫻妃宮,好好看看那幾棵櫻桃樹是怎麼一回事。”奉臨還真是有些焦頭爛額。這邊嚴碧還沒甦醒,那頭櫻妃又叫人下了毒。
還竟然是在櫻桃樹上做手腳。
再有幾日,他還得御駕親征。
“皇上是覺得疲倦不適麼?”楊絮少不得關懷幾句。“不如也先用點粥。”
“無妨。”奉臨淡淡道:“朕在這裡陪著貴妃,你們回去歇著就是。”
嚴卿雖然放心不下,但她心想,姐姐若是醒過來,一定最想見到皇上。“也好,臣妾明早再來。”
楊絮也是點頭欠身:“皇上也要保重龍體。”
兩個人相視而笑,都覺得皇上是難得的體貼了一回。
嚴一凌昏沉沉的醒過來,頭疼欲裂。好多明明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竟然一幕一幕神奇的浮現在腦海。甚至包括第一次見皇帝,第一次侍寢這樣的私密細節。
“你醒了?”
身邊忽然有人說話,驚得嚴一凌一顫。“皇上?”
“朕嚇著你了?”奉臨輕柔的替她蓋好身上的被子:“你聽,外面颳風了。今晚悶熱異常,看樣子是要下暴雨了。”
嚴一凌恍惚記得,有回下雨,她們縮在被子裡數雷聲,誰猜得最接近誰贏。贏的人就可以把被子卷在身上,而輸得要挨凍。
但是她做過這樣的事情麼?
不是似乎沒有,而是肯定沒有!
那些記憶,都是嚴碧的!
“你怎麼了?”奉臨看她哭了,用手柔柔的去擦她的眼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