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色,正要退出去。卻見和親王奉掣也走了進來。
“皇上。”奉掣比奉擎有禮得多,端正的行了個參見禮。
“罷了。”奉臨很是疲倦:“朕讓你們來,便是想問……沈家的事。”
奉擎擰著眉頭:“沈家的事,不是已經盡數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奉掣搖頭:“至少朝堂上的麻煩還沒解決。”
“是啊。”奉臨的臉色無比的陰冷:“三日之內,朕要朝堂上那些沈家的獠牙,一個一個的消失,直到乾乾淨淨。”
奉掣眉心一動:“皇上三思。”
“朕……”奉臨挑眉。目光裡都是殺意:“已經三思四思五思十思了!就三日,多一日朕都不能等!”
“是因為嚴妃的緣故麼?”奉擎沒客氣的問。“皇上覺得,是沈家勃勃野心害死了嚴妃對麼?”
奉臨沒有做聲,只是沉靜的看著他。
“恕臣弟多嘴。我以為是皇上太過好大喜功,自以為是,才害死的嚴妃。”奉擎毫不客氣。
奉掣瞪了他一眼:“別胡說。”
“胡說了麼?”奉擎毫不相讓。“首先,皇上沒有弄清楚局面,就急不可耐的要奪回沈家的兵權。以為只要收回沈資中手裡的大將軍印,便可以號令沈家的兵士。殊不知,皇上您連沈家有多少兵多少馬都還沒弄清楚。憑什麼就要他們能心甘情願的聽從您的號令?”
若是往常,奉臨早就發火了。可是這一回,他卻沒有了底氣,根本就硬氣不起來。
“其次。沈家從先帝開始就效忠朝廷。各地戍守的將領不計其數,就連將軍也不是兩隻巴掌能數過來了。皇上是換掉了您認為要緊地域的將軍將領,派嚴家或者是萬家,又或者司空家的人去頂替。他們即便再有本事。能再一夕之間就收復沈家的人心麼?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動靜太大了,已經打草驚蛇了麼?”
奉擎越說越起勁,早已經不把皇帝看在眼裡。
“最後,也是最要緊的一條。那便是沈家盤根錯節,糾集著各家的勢力。有多少小門小戶都是依附大樹好成蔭。你妄圖以三天就掃清這些隱患,可能麼?如果可能,這件事也不會等到今日才發作。”奉擎輕蔑的看著他,頗為不滿道:“別回頭沈家這顆毒瘤沒能拔出,再把先帝辛苦一輩子的基業給斷送掉了。嚴妃的死,還不足以給你提個醒麼?”
“奉擎。”奉掣已經聽不下去了。“皇上面前。你別太放肆!”
“放肆?”奉擎冷笑起來:“他就是被你們慣壞的。”
奉擎毫不客氣的說:“要不是你們左一個皇上英明,右一個皇上睿智,他會變成現在這副不堪的樣子麼?”
奉臨一言不發的聽著,心一分一分的往下沉。那種感覺,可能和嚴卿從懸崖上墜落下去一樣,完全的不受控制。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會被摔斷胳膊還是腿,又或者會粉身碎骨。
“現在說這些完全沒有意思。”奉掣轉了轉眼眸,道:“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既然皇上決心已定,那咱們奮力去做也就是了。”
“他要送死,還要搭上咱們的命麼?”奉擎不同意:“我的兵士,都是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豈能叫他們白白送命,太不值。”
這話激怒了滿心疲倦的皇帝。
奉臨倏然扭過臉,目光銳利的與他對視。“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朕即便是死,也會盡力去做。三日……你姑且留待皇城三日,三日之後,若是不能拔除沈家,朕便你站在蒼穹殿的金殿上大放厥詞,取笑朕的無能與昏聵!”
“好哇。”奉擎絲毫不懼:“三日之後,皇上若是能斬斷擊碎整個沈家,臣弟便任憑吩咐。”
說完,他轉過身,揚長而去。上邊聖技。
“你也走。”奉擎瞟了一眼奉掣:“現在就走。”
“皇上。”奉掣有心勸他不要再鋌而走險,卻也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臣弟告退。”
他們這樣一走,奉臨的心裡就更加不踏實了。“小侯子。”
“皇上……”小侯子有些驚懼:“有何吩咐。”
“急招蘇木入宮。”奉臨眉心連皺都不皺:“朕今晚,便要走這最後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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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如早點睡吧?”素惜端著熱水進來,絞了帕子給她擦臉。“在寶元殿一整日,您一言不發,奴婢瞧得出來,皇上心裡很不是滋味呢。二小姐的事情,當真並非是皇上希望……您不該怪皇上。”
“我不怪皇上。”嚴一凌垂下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