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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一凌目送他出去,心才稍微的放了放。
“小姐,您別嚇唬奴婢,您到底是想做什麼?”素惜紅著眼睛問。
“素惜,如果我有什麼事,你就離開皇宮也別回嚴家了。跟著程俊,有多遠走多遠,去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的經營你們的小日子。宮裡的金銀珠玉,你自己留一些,分一些給章嬤嬤以及平日裡伺候過我的奴才們。”
“不!”素惜捂著耳朵:“小姐你別說了,奴婢不要聽。”
“素惜。”嚴一凌看著她很認真的說:“我留在宮裡唯一的目的就是好好保護奉舉。如果這件事情我不能完成,只希望嚴卿能替我做到。當然。前提是她願意繼續留在這裡。這話。我希望你能帶給她。”
“小姐,您到底要幹什麼,能不能給奴婢一句準話?”素惜被嚇得不輕。
“沒什麼,我只是要做我該做的事情。”嚴一凌沉了口氣:“好了,不說了,時候也差不多了。”
如果皇帝一定要冤枉楊絮,說她是謀害幼子剜心嗜血的兇手,那她就站出來說這是她的主意。一路上,嚴一凌留戀的看著這條熟悉的宮道,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她曾經很不情願的經過這條路去他的蒼穹殿。她也曾經滿心歡喜的走過這條路。她們還曾肩並著肩,有說有笑的經過這裡。
現在,她帶著滿腔的憤怒與不滿,表面上平靜的經過這裡,也許……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一進殿門,就看見了皇后長長的鳳袍迤邐席地。看來是有人比她更心急。
嚴一凌沒有急著追上去,反而是站在偏殿前面賞了一會兒滿園的秋色。
素惜幾次轉過臉去抹掉臉上的淚水。心裡的痛折磨的她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走吧素惜。”嚴一凌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用力的捏在掌心。“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為自己打算。”
“小姐,您能不能不要這樣。”素惜哽咽,聲音很是低沉。
“素惜,你就別為我擔心了。”嚴一凌笑著和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我已經決定了。”
“是。”素惜忍住了眼淚,半蹲下為她整理了裙襬。“小姐,無論您要做什麼,奴婢都會跟著您陪著您。你要奴婢做點事,奴婢一定會做到。”
“這樣才對。”嚴一凌提著氣,邁進了偏殿。
彼時,奉臨已經端身正座在殿上。
“小侯子,請楊貴嬪過來。”奉臨平靜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嚴一凌行過了禮,便擇了一處坐下。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看皇帝的臉。
“臣妾給皇上請安。”楊絮入一縷春風般走進來。身上鵝黃草綠的套裙,看起來像是枝杈上一點一點鮮嫩的萌芽。
她的臉色很平靜,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眼下的烏青還是出賣了她。她一定也是枯坐到天明,想起了這些年的種種往事。
“好了。”奉臨蹙眉,表情嚴肅的說:“人既然已經到齊了,也就不必拖延。皇后,你先說吧。”
沈音苒略微點了下頭。“臣妾已經叫人去查明,運水車被楊貴嬪截獲的當日,原本為臣妾辦事的那些奴才都被人刻意扣押在宮外。直到事發的第二天傍晚,他們才被釋放。但具體是關在了什麼地方,卻不得而知。”
奉臨點頭。轉而看向嚴一凌:“皇貴妃有什麼要補充的?”
“沒有。”嚴一凌搖頭。
“楊貴嬪呢?”奉臨問。
楊絮笑了笑,徐徐的開口:“臣妾什麼都沒有做過,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了。只是,許多事情都那麼嚴絲合縫的施加在臣妾身上,就算想要抵抗也是難上加難。所以臣妾沒有什麼可說的,還是請皇上皇后定奪吧!”
沈音苒沉眸看著她,凜眉問:“楊貴嬪的意思,是本宮冤枉你了?”
“皇后不光是冤枉了臣妾,還希望能從臣妾口中說出對皇貴妃不利的話來是麼!”楊絮沒客氣的說。“但真的是很抱歉,臣妾幫不了你什麼。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
“楊貴嬪,你入宮侍奉的日子不短,不是宮裡這些年輕不諳世事的妃嬪。本宮為何要冤枉你,又為何要拿這件事情來傷及皇貴妃?難道這麼做,真的就對本宮只有好處?”沈音苒對上她的眸子,眉頭蹙的更緊了:“好好的不好麼?為什麼要惹出這麼多是非?”
“皇后耳背,那臣妾就再說一遍。從頭到尾整件事都不關臣妾的事。”楊絮冷著臉:“您就別在這裡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