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尖了。”嚴一凌平靜的笑著,梳頭的動作一直沒停。
皇后的髮絲真的很順滑,從上到下。只要輕輕的往下梳就好。
“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裡明白,不必向本宮解釋。”沈音苒轉過身,與她對視:“你揪著本宮不放的時候,別人也在一步一步的籌劃怎麼對付你。這宮裡只要想鬥,誰和誰又不能鬥了?”
“娘娘見笑了。”嚴一凌將梳子放在了妝臺上。“臣妾最是愛躲懶,但凡能袖手旁觀,臣妾絕不會頂風而上。問題是,樹欲停而風不止,沒有辦法的事。”
於是,沈音苒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嚴一凌還準備說什麼。無雙端著藥湯走了進來。
“娘娘該用藥了。”
“皇后娘娘鳳體不適?”嚴一凌詫異的看著那碗苦澀的藥湯,眉心微皺。
“老毛病了。”沈音苒接過藥碗,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常年在宮裡,誰沒個頭疼腦熱的舊疾,不必放在心上。”
嚴一凌笑了笑:“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歇著。告退了。”
沈音苒略微點了下頭。沒再多話。
一直在外頭候著的遙光迎了上來,表情平靜的說:“就讓奴婢送一送皇貴妃吧。”
“有勞。”嚴一凌勾起唇。
遙光在前面帶路,從內寢走出去,穿過迴廊,確定身邊沒有別人,才小聲的說:“十分太平,沒有異動。”
也就是說,皇后近來真的沒有籌謀過什麼。
那這次的賞荷又是怎麼回事?
嚴一凌略微點頭,沒出聲。
遙光知道,她心裡也一定存滿了疑惑。但其實這件事也並非不好想。
“娘娘,後湖的荷花好看麼?”
“自然是美的。”嚴一凌點頭。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夏來賞荷是最愜意不過的事情。皇后娘娘廣邀妃嬪們同賞,也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奴婢斗膽懇求皇貴妃娘娘不要胡思亂想,敗壞皇后娘娘的名譽。”
乍然聽著,這話是聽刺耳的。遙光是想叫皇貴妃明白,動手的另有其人。
“本宮自然不會疑心皇后。你多慮了。”嚴一凌嘴上的話很不客氣。但眼神卻告訴遙光,她明白了。
慢慢的走在宮道上,素惜陪在身邊,嚴一凌仔細梳理著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
她被莫名其妙的下了毒,事後竟然無從察覺。
皇后宮裡一直靜悄悄的,無雙和遙光均沒有發現異樣。
蘇憐兒潛藏在城外四十里的山下,伺機而動。
宮裡良妃為嬪,樺嬪為妃……
沈涼悅早產生子,母以子貴!
這些事,歸根結底都和兩個字有關,那就是恩寵。
可皇后說的是真的麼?
真的有人將她籌劃進去,正為了恩寵一步一步的將她吞噬?
“娘娘……”章嬤嬤迎了過來。
“什麼事。”嚴一凌心一慌:“是不是奉舉嚇著了?”
“並不是。大皇子現在正在嚴妃娘娘宮裡。楊貴嬪也陪著。”章嬤嬤攤開了掌心:“奴婢是想給您看看這個。”
掌心裡一個被攥的起了皺的破袋子,上面一顆彈珠。
“怎麼了?”嚴一凌起初並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是現在章嬤嬤特意把東西拿過來,就一定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素惜心裡一驚,把彈珠拿起來放在小姐掌心,自己仔細的看了那個破了的袋子。“小姐。這不是奴婢做的那個,這東西被人換了。”
“什麼?”嚴一凌腦子裡嗡的一聲。“你確定?”
素惜點頭:“這布不對。奴婢做的,布是橫著剪的,織布的紋路顯然不同。這個明顯是豎著剪的,剛好方向錯了。而且看織法,根本就不是同一塊布。”
這也讓章嬤嬤意外:“娘娘,奴婢原是想告訴您,這顆彈珠不是大皇子的。沒想到這袋子也讓人做了手腳。”
“你說什麼?”嚴一凌又是一驚。
“大皇子記得,自己一共有十八顆彈珠。奴婢數過,現在竟然無故的多了一顆。隨後,嚴妃娘娘和楊貴嬪查問了撿過彈珠的奴才,他們都記得自己撿過幾顆,加起來也是十八顆。”章嬤嬤憂心忡忡的說:“既然大皇子的彈珠都被撿了起來,那就說明這一棵根本是有人故意扔到櫻妃腳下的。”
“好大的膽子。”嚴一凌皺眉:“讓舉兒去害翊兒。若不是櫻妃拼死把孩子舉起來,皇后又跳下水托起了孩子……或者說,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