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人花了一大筆銀子。”暗哨覺得說到這裡,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便不再言語。
“朕知道了。”奉臨略點了下頭:“你繼續仔細盯著,不可有半點疏失。”
“是。”暗哨恭敬的拱手,迅速的退了出去。
嚴一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總覺得那暗哨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和她對視了一眼。雖然,她弄不清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可就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皇后終於出手了。”奉臨瞥了她一眼,清冷一笑。
“皇上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早晚要出手?”嚴一凌有些疑惑。“您不是一直都很信任皇后麼?為什麼突然就讓人盯著她了?”
奉臨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她身邊:“朕不是讓人盯著皇后,而是讓人盯著沈家。朕登基之初,朕的皇叔瑞親王煽動朕的兩位皇兄聯手,撼動朕的皇位。當時,朕就是倚仗沈家才得以保全皇位。隨後,嚴家和萬家附庸,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想起當年的兇險,奉臨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朕……和皇后的孩子沒有了之後,便一直不願意讓皇后再有嫡子。沈太后的野心……便是要朕向沈家屈服,將皇位傳給有沈氏血脈的皇子。朕感激沈家的輔佐之恩,也感謝沈太后多年的教導,可朕不願意被沈家扼著咽喉度日。為此,朕一直覺得愧對皇后。”
這一點,嚴一凌是相信的。男人當不明真相的時候,總會對被自己傷害的女子格外用心。他覺得沒能給皇后一個孩子,便是傷了她。
“皇上,皇后這麼做,的確不應該。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不管皇后是為了平息沈家的風波還是為了平息民憤,實際上都緩和了這件事。對百姓而言,銀子不是無所不能的。但有這樣的安撫,總好過再被荼毒殺戮。”嚴一凌低眉,心裡也是覺得不舒服。
為尊上者眼裡,百姓命如草芥。這樣的時代或者,真的是如履薄冰,人命太輕了。
奉臨沒想到她是這麼看待這件事的,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容。“那你覺得,朕應該如何做?”
“臣妾可不敢指點皇上。”嚴一凌饒是一笑:“只是,皇上應該讓沈家以外的人去接管北邊的事情,就算不是接管,也要參與進去。哪一處,都不該是一股力量獨大。”
“說得對。”奉臨也是這麼打算的。並且,他多做了一件事。先前沈家暴露的兵力,已經叫他繃起了心絃。“朕還要削減沈家的勢力,更換先有的將軍。甚至,給沈家軍安排個其他的將軍。朕要用最短的時間,瓦解了沈家。”
“皇上英明。”嚴一凌覺得似乎是看到了曙光。沒有沈家,皇后就是隻斷了牙也爪子的老虎。光會吼叫也嚇不住人。
“不過,要辛苦你替朕辦一件事了。”奉臨抹了抹她的臉頰。
“請皇上吩咐。”嚴一凌垂眸。
“明天一早,你去趟毓秀宮,把翊兒接回來,送到櫻妃身邊去。”奉臨饒是平靜的說。“朕可不想朕的孩子毀在她手上。”
嚴一凌知道,皇帝這麼做是有目的的。最簡單的目的,就是要讓皇后知道。現在後宮得寵的是她皇貴妃。“這樣得罪人的事情皇上怎麼叫臣妾去?”
“哼。”奉臨輕嗤:“朕沒叫你去的時候,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給過皇后多少臉色?”
嚴一凌揉了揉下巴:“皇上忘了,為了皇后娘娘的事,您可是差點就把臣妾給活活掐死了。我這下頜骨,一看見皇上的虎口就覺得疼呢!”
“朕從來不知道你這樣記仇……”
“那是臣妾不敢表現出來。誰又敢保證皇上您不記仇?”
“好啊,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難怪那些日子,你看見朕還是一臉的溫和。心裡指不定怎麼怨恨朕呢是不是?”奉臨虛眼認真的打量著她:“看朕怎麼收拾你。”
“皇上別鬧,墨汁撒了……”嚴一凌越收拾,手上蹭的墨汁也就越多。
暗哨從宮裡退出來,避過耳目來到皇宮不遠處的一片林子。
“王爺,您可是差點就害死奴才。幹嘛非要奴才這時候入宮稟明皇上?”暗哨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奉掣淡漠的瞥他一眼:“皇貴妃在蒼穹殿?”
“是。”暗哨皺了皺眉。
“去吧。”奉掣挑了挑眉。
暗哨有些無奈:“王爺,您到底是……”
奉掣扔給他一錠金子:“走你的。”
“是。”暗哨迅速的離開了林子。
奉掣硬著頭皮,隨意攀上了一棵樹,側過身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