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還是止不住地往外冒,他怒紅了眼率先衝在前面,直奔馬嘯嘯而來。
“孩兒們,衝啊!”
敵軍壓境,馬嘯嘯振臂高呼,大義凜然。如疾風勁草般動了起來。
小乞丐們一得令,操著自備的“武器”,一股腦迎了上去。
短兵相接,對於乞丐來說,依靠的就是毫無技術含量的蠻力。
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磚塊四處飛舞,在空中打著完美的弧線。血滴落在青磚身上,紅了磚頭,綠了臉龐。
仗著多年鍛煉出的良好身體機能,毫不吃虧地殺入敵軍內部,以不容抵擋之勢,以身高絕對優勢撩倒一幫小乞丐。
可是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
被迫擠到角落裡的馬嘯嘯,猛地感覺腳踝被扣住。她掙扎著卻也不移分毫。
剎時間,黃牙認準她的方向擲來一塊褐色磚頭,好在她反映敏捷,偏頭一閃,磚身險險擦過臉頰,在牆上撞個粉碎。
馬嘯嘯心中一寒,低頭死死盯了盯扣在自己腳踝上的那隻黑手,微一移目光,惡狠狠地拿眼瞪著那張看似無辜的臉。
“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他竟敢這樣說,竟敢這樣笑。
馬嘯嘯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覺得他礙眼極了。方才只是想試試他,豈料他竟如此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那你現在還不鬆手?”馬嘯嘯氣惱地大喊。
等你一鬆手,立馬把你打個生活不能自理。她這樣想著,卻見那人嫣然一笑,把另一隻手伸向她,開口說道:“那你先拉我站起來。”樣子無賴至極。
那隻伸出來的手傷痕累累,乾涸的黑血覆在猙獰的傷口上面,隱約可見骨肉。
然而,這並不能喚醒馬嘯嘯早已泯滅的惻隱之心。
她伸手用力地抓在那些或裂或愈的傷口上,一使蠻勁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睚眥必報,小肚雞腸,說的也是她。
她明顯感覺到他臂上的肌肉緊繃著,感覺到他渾身疼得發顫。他蒼白著面龐卻笑得狡黠。
“多謝。”
他這樣對她說。
周遭還縈繞在喊打喊殺的氛圍中,馬嘯嘯待他站好,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又殺進了戰場。
馬嘯嘯的眼睛極好,打鬥的過程中總是不自覺望向角落。
那個人的身影還站在那裡,軟綿綿地靠在牆角,單薄的衣服罩在身上,深深淺淺地壓著一道道
褶。面無血色的臉上卻又似笑非笑。她覺得他們很像。
戰爭結束了。
馬嘯嘯贏了。
毫無疑問地,憑藉多年的惡霸經驗,一如既往地作威作福,榮登兩條街的乞丐頭寶座。
兼之,收了一位負傷軍師,名喚,李彥。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隱秘的狗尾巴草
“李軍師,大王叫你進去。”
聽到這熟悉的召喚聲的時候,李彥習慣性地皺了皺眉,他還是選擇忽略這實在不雅的稱呼,放下手中正刻到一半的據說叫“麻將”的小木牌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邁步朝木棚走去。
抬手剛一掀開簾子,就聽見裡面傳來馬大王的咋呼聲:“李彥你好生看看,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你快過來看看。”
馬嘯嘯對著桌上的“麻將”,無語問蒼天。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古人的理解力可以這麼差。
李彥挑眉一愣,默然而立。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女子可以這麼粗魯。
雖然,她打扮得很不像女子,身上也從未有一點像女子,可是他當初還是一眼辨出了她是女子。可是,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或者,她已離經叛道得太徹底。
馬嘯嘯敲著二郎腿,高高地坐在木板上,頭髮胡亂地綁在腦後,一手拿著對街上貢的類似於西瓜的水果啃個淋漓盡致。她見到李彥進屋,忙揮開了手,
“李彥啊李彥,你說你四肢不怎麼發達,頭腦怎麼就這麼簡單?”
李彥並無驚訝,挑眉一笑問道:“何以見得?”
“你看。”說著,馬嘯嘯將水果往身後一扔,拿起木板上的一塊小木牌遞到李彥眼前,“這叫‘么雞’,又稱‘一條’,應該刻成一隻雞的模樣,以紅綠色為主。你看你這個……”馬嘯嘯頓了頓,眉抽搐般地皺了皺,又道:“分明是一團不明物體!所以,必須重刻!立刻!馬上!”
李彥接過木牌,隨意瞟了一眼,
“在下可是按照你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