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昂忽然睜開了眼睛,開口道:“夠了,馬公子,請你適可而止。”
馬嘯嘯樂壞了,忙道:“墨子昂,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只道:“我不姓墨。”連謙語都忘了用。
馬嘯嘯笑道:“你可真斤斤計較,都說了很多遍了,如果我不叫你墨子昂,那麼必定得叫你子昂,可是這麼肉麻的名字我也叫不出來,你說你聽著也不樂意,是吧?”
“肉麻?”
“對了,你就是該給點常人的反應嘛,肉麻,不懂是吧?就是一種感覺,覺得肉很麻。”馬嘯嘯得意的不得了。
墨子昂不想說話,可是馬嘯嘯怎麼肯就此罷休,她都快憋死了。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沒關係,我理解,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覺得一切都不順心,連路邊的花花草草都看不順眼,以前我當乞丐頭的時候,有個小弟叫二筒,成天都喊肚子疼,其實他肚子一點都不疼,他只是心情不好,覺得自己的肚子在疼,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眼見墨子昂沒有反應,馬嘯嘯又說:“你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
墨子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追趕馬車的情景,馬嘯嘯打岔說:“你想的不對。”
墨子昂奇怪地抬眼看她,馬嘯嘯笑了笑,
“我們在乾州的客棧見過,你帶著黑麵紗,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筒,因為你和他一樣心情不好。”一切都是瞎掰。
墨子昂眸光暗了暗,問道:“何以見得?”
眼下,馬嘯嘯覺得他都有點質樸得可愛了。
“你看你現在問我了,就說明我說對了,是不是,你心情不好,但是這是常事,人人都會心情不好,我剛來的時候,心情也不好,因為我摔殘了。”
墨子昂沒再接話,他一直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馬嘯嘯實在太過怪異,本來她就很怪異,但是他也不是沒見過別的人女扮男裝,可是說話這麼怪異得他卻沒見過,讓人不好理解,倘若不是瘋子,那麼便不是來自中土。可是她卻一點外客的樣子都沒有。
墨子昂想了想,問:“馬公子祖籍何處?”
馬嘯嘯爽快地答道:“碧雞。”快得不可思議。這可是她提前就打探好了的,的確存在與這個大穆國的地名啊。
墨子昂更加狐疑,還欲問卻生生頓住了,細想起來又何必多管閒事,索性閉上眼假寐。
這段同路之後,他打算往西域去,或者就再見不到這個怪異的馬嘯嘯了。他安心地閉上眼睛,機緣巧合之事,過了便是。
馬嘯嘯見他又欲睡,老大不樂意,晃了晃他的胳膊,問:“誒,你別睡啊,你問了我答了,我還沒問呢,這不公平,你說是吧?”
墨子昂聽著她說話,覺得有些趣味,應了一聲。
馬嘯嘯又來了精神,忙問道:“你祖籍在哪啊?”
墨子昂沒有說話,馬嘯嘯等了很久他都沒有說話。
“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周寧衍是誰麼?”
墨子昂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反問道:“你真不認識周寧衍?”
“為何我要認識他?”馬嘯嘯更加疑惑,“只因為我頂了他的名?”
墨子昂沒興趣打探她為何落入被人追殺的下場,當日拿著地圖前去的時候,也未曾料到是她,不過她當時叫出了他的名字,多少讓他有點驚訝。
“你快說啊,這個周寧衍還有鎮天府究竟都是什麼?”馬嘯嘯不耐地問道。
“鎮天府是先皇十子福王的府邸。先王極寵愛福王,曾一度想傳位於他,可惜敵不過朝中群臣反對,只得作罷。後來給了他最富庶的江南之地,並令鎮天府分管江南鹽糧織造貨運,且手中握有八萬重兵。”
“那樣豈不是很打眼?”馬嘯嘯不禁問,這先帝也太愛這個福王了吧。
墨子昂猜測出她的意思,回答道:“福王兩年前暴斃而亡。”
“皇帝乾的?”馬嘯嘯聽慣了這類故事,於是順著小說線索猜了下去。
“周寧衍。”
“誰?”
“鎮天府二公子,周寧衍。”
“福王他親生兒子?”馬嘯嘯幾乎叫了出聲。這種弒父事件據說在古代發生機率還是很小的,除卻政治利益之爭。
墨子昂語調平靜地說:“傳言周寧衍得了瘋病。”
“哼!”馬嘯嘯極其不屑地冷哼一聲。
墨子昂問道:“你認為是?”
馬嘯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