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樣的嗎?你即便是來觀禮,也是要到內堂跟妯娌一起吃酒,然後再去洞房看看我罷了。我們選秀時就認識了,如今更是妯娌,你來不來看我的婚禮也都是一樣的。不過我想,九哥納庶福晉應該是不同的吧,我聽說九哥府裡富貴極了,我們去長長見識也好。”
四福晉和善地開口勸道:“十四弟妹,你是皇家的媳婦,哪裡的富貴及上紫禁城?要慎言。”
德妃並不喜歡老四福晉幫著九福晉卻敲打了十四家的新媳婦,她輕飄飄地開口:“胤禛媳婦不必太嚴苛了,你弟妹剛剛嫁過來,懂得不如你多,你時常勸誡著也就是了,何苦這麼直白地打她臉面。我知道你跟胤禛是一樣的脾氣,都喜歡捉著別人的錯處不放。”
四福晉點頭應是,端坐著不再言語,心下嘲諷面兒上卻紋絲不動,她剛剛的話也不過是勸解而已,哪裡就打了十四弟妹的臉面了?況且她是長嫂又是嫡妻,即便是教訓弟弟的側妻也是應當應分的,果然如同她想到的一樣,一旦十四娶了親,德妃的心就更偏了。
黛檬知道四嫂剛剛那話並無過分,當著自己人的面前告誡輕浮的伊爾根覺羅氏,才能防止她日後在眾人面前犯了口舌、惹人非議。特別是此刻在宜妃的面前,宜妃和德妃多年的積怨,彼此都等著捉拿對方的錯處,此刻四嫂幫著十四側福晉糾正了言語的錯處,日後也就可以不怕宜妃再出面跟人說些什麼了。
何況四嫂剛剛雖有替她開脫的目的,可四嫂那個人本身就有些直性,話語雖然直白了些,但是語氣拿捏得十分和善,叫人聽了也只覺得是口苦婆心,德妃即便是為了給伊爾根覺羅氏長臉,也太落四嫂的顏面了。
宜妃拿著茶杯的蓋子撩撥著茶碗裡的茶葉末子,斜眼看了看德妃,“我看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教育媳婦。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就知道劉氏是個絕色美人的?我當初閱選的時候還真沒太注意有這麼個丫頭,若不是萬歲爺提起九阿哥府裡缺人伺候賞了這麼一個人,我還想不起來今年留牌子的人裡頭有個劉氏呢。”
德妃又微微笑了起來,“她不是你喜歡的豔麗模樣的女子,我看著劉氏像是水鄉來的一樣,娉娉婷婷的,年歲也小,愛低著頭,所以你沒太上心也是有的。我倒是傳她到宮裡說了一次話,那聲音嬌嬌嫩嫩的,面板也水潤得很,面容更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嫵媚。我本來還以為這是萬歲爺想留在身邊伺候的呢,哪裡想到是給了九阿哥了。”
這幾句話可不簡單啊,黛檬心想,德妃就這麼笑呵呵地說出劉氏這個女人本來是皇上打算自己留用的,日後若是有人拿這話說嘴,可不就成了九爺惦記皇阿瑪的女人了?
黛檬不知道能不能把這話掰過來,但她此刻不得不開口:“德妃娘娘說劉氏好看,那必然就是個美人了。也都怪我沒把府裡管好,府裡的幾個妹妹也都不是伶俐人,此刻我有了身子就沒人能拴住我家爺們的心思了,這才勞煩皇阿瑪給九爺再賞個庶福晉。只是既然當初德妃娘娘召了劉氏到跟前說話,可是為了把她賞給四哥、十三弟或者十四弟的?既然劉氏是那麼精緻嫵媚的人,我想德妃娘娘必然是想把她給了您最疼寵的十四弟吧?”
宜妃聽了這話心裡一陣舒坦,好你個德妃,想要埋汰我的胤禟,說他惦記皇父的女人,如今黛檬就拉你最心愛的胤禎落水。
德妃不動聲色地把黛檬從頭到腳看了個仔細,沒想到九福晉竟然是這麼個見牙利齒的女人,平日裡倒是把她看輕了。德妃拿起了茶碗飲茶,動作行雲流水,德妃辛苦訓練的禮儀,她相信誰也看不出她聽了九福晉的話有沒有生氣。可她自己心裡翻滾不已,四貝勒府裡的金氏傳話來,弘暉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身子骨一天天的硬朗了起來。而這段日子四福晉總是領著弘暉到九阿哥府裡做客,這事兒到底跟九阿哥有沒有什麼關係?真是壞了我的好事!
四福晉今日自打入了永和宮之後就覺得額娘貌似不大對勁,雖然說話依然和善,可她就是感到額娘眼底似乎藏著深深的冷意和厭惡。當時她以為是十四娶了側福晉,如今得額娘青眼看待的伊爾根覺羅氏在額娘身邊應承伺候,額娘更加不得意她也說得過去。可是聊著聊著,額娘就領著她們來了宜妃的延禧宮,這可是自打她嫁給四爺的十年來破天荒頭一回啊。
如今看到額娘處處針對九弟妹的樣子,四福晉悚然一驚,端坐的身子沒有絲毫動搖,可是背後已經出了冷汗,難道是額娘知道是九弟給弘暉解了毒?弘暉身子大好之後飯量見長,也開始長肉了,這些不是她和四爺能夠瞞得過人眼的,以額娘埋伏在貝勒府裡的眼線,額娘能夠知道也不讓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