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黛檬讓她好好歇著不許亂想,就帶著何玉柱去了外院的書房。
“你去毓慶宮那兒探一探,小春子養好傷之後就被閒置了,但他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應該能買通不少人,你別出面,找個眼生的小太監,我記得永和宮我們不是埋過一個釘子嗎?這次就用他。皇阿瑪來額娘宮裡之前都遇到過什麼人,你一個也別落下,都給爺打探出來。還有,今日那個膽敢衝撞福晉的宮女,即便是良嬪找了神醫來救,我也要讓她和她的家人、乾爹都活不過明日的子時,明白了嗎?”
何玉柱聽著主子森冷的話語,冷汗悄悄流了出來,他躬身應諾,退出了書房。
九爺呆在外書房平靜了好一陣子,他不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心機,可是用在黛檬身上,卻讓他憤恨不已。那是他的黛檬,他心底最重要的人,竟然有人要害她和孩子,這是九爺無法忍受的,這次無論出手的人是誰,出於什麼目的,九爺都要讓她見識一番毒蛇的手段。
何玉柱快入夜的時候才回到了外院的書房。何玉柱其實內心還有些個發憷,一是因為查到的內容定會讓九爺動怒,另一個就是因為每當九爺心氣不順的時候都會在外書房召見,所以每當外書房只點燃一根蠟燭的時候都會讓何玉柱兩股發顫。
“主子,”何玉柱深深地低著頭,小小的燭光讓他只看得清自己落在地上模糊而沉重的影子,讓他的聲音也有些低沉起來,“小春子打探出來了,那個宮女是五年前進宮的,一入宮被分到了良嬪娘娘身邊兒,跟永和宮的一個大太監有些交情,但是真正的主子卻是毓慶宮的側妃李佳氏。另外奴才派人瞧過了,那宮女回到良嬪宮裡不久就已經嚥氣兒了。她家裡頭早就沒了親人,那永和宮她的乾爹夏太監奴才也著人使了毒現下也死了。”
“哦?”九爺的聲音很輕很輕。
何玉柱知道只說出這麼一點兒主子是不滿意的,他在這處中斷也不過是為了喘口氣兒並且讓九爺有個準備。接下來的話可不怎麼動聽。
“側妃李佳氏還有個族妹,本是福晉同期選秀的秀女,但是主子您曾經讓她為福晉擋下一劫,讓人傳出她在選秀前跟太子有染,於是萬歲爺取消了她的選秀資格。誰知道她並沒有離京,反而跟八貝勒和……四貝勒有所交集。”
九爺聽出了何玉柱的猶豫,特別是說出四哥之前明顯的停頓,看來這個側妃李佳氏的族妹跟四哥交情不淺的樣子。
“你繼續說。”九爺隱在燭光下的面容十分的陰沉。
“嗻。這個小李佳氏不知道搭上了誰的門路,竟然也進了毓慶宮,如今是個侍妾,但是一應都是庶福晉的待遇,小春子說,聽到過兩個李佳氏曾在避人處談話。最讓人疑心的是,小李佳氏曾有過那麼幾次去永和宮給德妃娘娘請安。而今日萬歲爺去延禧宮之前,李德全李總管曾經遇到過太子賞賜給小李佳氏的貼身太監,並且說了幾句話,李德全臨走時也收了那個小太監遞來的一個荷包。萬歲爺之後就只遇到過良嬪娘娘了。”
九爺拿食指敲了敲冰冷的桌面,“你去找白河,爺一會兒親筆寫封信,讓他易容之後去四貝勒府交給蘇培盛就行,今天查到的事兒都不用揹著四哥,他絕不會害黛檬更不會害我。哼!小李佳氏跟四哥和老八都有些交情,但是連你都懷疑到她是搭上了四哥這條線兒才進的毓慶宮,這更讓我肯定了,小李佳氏一定是老八的人。”
何玉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明明他早知道自家主子跟四貝勒親厚,可是他聽到訊息之後還是會懷疑這事兒跟四貝勒有關,主子卻一下子就肯定那宮女是八貝勒的人。主子的話保準兒錯不了,怪不得主子這麼防備八貝勒了,心思太深,手段太精細了些。何玉柱心底裡頭還有一句話,那就是這手段也太像個娘們兒了,還不如說是那小李佳氏自己個兒的主意呢。
78、四貝勒府
無論是為了自立還是自保,紫禁城裡早已有了四貝勒府的眼線,今日又恰逢四爺休沐,不到午時,正在外院書房裡跟戴鐸商談著些許事宜的四爺就聽說了訊息。四爺沉默地揮了揮手,前來回稟的不起眼小太監又鳥悄兒地退下了。戴鐸一貫知曉四貝勒看重九阿哥,這事兒算是主子爺的私事,跟朝中風雲變幻無關,遂也起身告辭。
四爺想了片刻,獨自進了內院正房,和福晉一同用了午膳。四福晉也知道自家爺們很少青天白日跑到內院裡晃悠,今日午膳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必定出了什麼事兒了,於是安靜地用過了膳食之後就讓眾人退下,只留心腹在門外守著,輕聲開口道:“爺,現下可以說了。”
四爺沒有隱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