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痴心;若是已經嫁為人婦,最後卻不幸被負心拋棄,那便只有終日傷神,甚至自尋短見。”
“你說,做女兒家有什麼好?倘若有下輩子,我決不再生為女兒身。”
雲錦的話,讓玉沉煙心頭一酸。
她懂的。真的。
在現代的時候,她的家鄉,就是一個極為重男輕女的地方。父母雖然嘴上不明說,可是她知道的,弟弟蘇天意比遠她重要。
剛開始她還會不平,會吵鬧,會為了被冤枉而抗辯。很多事明明不是她做的,可是隻要弟弟一說話,全家人都向著他。
——啊,她不算那個家裡的人。奶奶早就說了,女孩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是別家的人。
所以過年的時候,家中有些地方,是她不能靠近的,那是蘇家長男的位置。
後來父母鬧離婚,母親負氣走了,帶著蘇天意。父親不願意再見到那個令他厭惡的女人,於是叫她去叫母親籤離婚協議書。
母親不肯。
父親說,你要去說服她,她不離婚這個家就完了。你也完了。沒人會供你上學。難道你以為你那個生母有能力支援你的學費嗎?
於是她去了,去了很多次。
當一個孩子,作為父母之間離婚的牽線工具而存在,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這世間有多少真情。
所謂的感情,只是在沒有利害衝突的時候,覆著鮮花的一盤腐肉。
當現實風暴襲來的時候,你就會看到,那些繁華下面蠕動的蛆蟲,像腐爛的人心一樣,糜爛,噁心,充滿了赤/裸/裸的慾望,汙濁不堪。
那天玉沉煙直到走出雲家大門,都還在恍惚。
一路上,將前世的記憶細細想了個遍,發現記得最深刻的,都是最痛苦的。
真是不幸,她還是沒有學會寬於待人。記住這些做什麼,人家不是都說,忘記別人對你的不好,要懷著一顆感恩的心……
哎,現代的洗腦教育不夠成功啊。
自嘲地笑笑,她收拾心情,慢慢往客棧走。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有人在她身旁問。
霍然轉頭。
“師父?”
竟在街上遇到他。他不是嫌街市吵鬧,從來都是待在房間裡靜坐的麼?
鬱舒寒望著她的臉,眉頭一皺:“怎麼搞的。”伸手撫上她面頰,“為什麼哭?”
她一驚,條件反射地大聲反駁:“我哪有。”急急地去揉眼睛,邊揉邊道,“真是的,我就說這地方風沙大,櫻姐姐還硬說沒有,看看今天我都被沙子迷了兩回了!”
鬱舒寒看著她胡扯,一言不發。
“師父今天怎麼出來了?”她轉過身去,假裝欣賞攤上的商品。
“有些事情。”
“哦。”
找不到新的話題,玉沉煙皺著臉想了半天,擠出一句:“那個,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
於是兩人並肩默行。
玉沉煙心亂如麻,想尋些話頭,又覺得實在沒什麼可說。
客棧就在前頭了。
她悄悄地吁了口氣。
可是,老天爺今天似乎愛上了“偶遇”的戲碼,在離客棧不到幾丈的地方,她又聽到一個熟人的聲音——
“沉煙!”
蕭子逸?!
順著聲音看去:果然是他。
身邊還有一個女嬌娥。一個看來有幾分面熟的女嬌娥。
玉沉煙摸著下巴想了想,悟了:啊!平胸嫦娥!
走過去:“子逸!好久不見啊!”看看嫦娥,“這位是?”
蕭子逸很厚道的沒有提醒她,這個問題在碧忽的時候他就回答過了,只是笑著再說一遍:“宛鬱芳菲。滄昪國大公主。也是碧忽門人。”
“哦!久仰久仰。”玉沉煙很應景地說,然後等著嫦娥說一句“不敢不敢”。
結果人家下巴微揚,很有前輩譜兒的道:“玉沉煙?我知道你。”
玉女俠頓時有些不爽。你不照著臺詞念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口氣說話,什麼玩意兒嘛……
算了我是有教養的小孩,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鬱舒寒在旁,突然說了一句:“宛鬱芳菲?我記得你是上屆新人選拔會的第四名,應該在碧忽準備這次考核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嫦娥一愣,待反應過來時揚眉道:“玉沉煙是那屆的第一名,也應參加這次考核,她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