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也不喜歡跟人家打架——但是兩個月後就是三年一度的碧忽新人選拔大會,而我作為上一輪前十名的弟子是一定要參加其中的考核賽的。而以我現在的狀態,參加這個肯定會死的很難看。我難看不要緊,重點是師父啊!師父你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我這個不成器的不肖弟子敗壞了,叫我多麼自責啊!唉~~~~”
手中的茶杯頓在半空很久的鬱師尊無語地聽面前的人口沫橫飛的扯了將近三分鐘的國民宣言,而該宣言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她——玉沉煙,他唯一的徒弟,將在兩月後害他英名不存風光不再——如果他不對她的假期理論妥協的話。
……什麼時候她將這份心思花在正途上就好了。
“你是在建議我,”他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接下來的兩個月,應該對你展開一些必要的訓練嗎?”
咦?!她她她……她沒有啊!
“我……”
“其實英名什麼的,我完全不在意。不過,很好。”他乾脆利落地打斷了某人未完的話,粲然一笑,“難得沉煙徒兒這麼進取,為師甚是欣慰。”
糟糕!為什麼她好像看到某種遍體漆黑的東西“哇哇哇”的叫著從她頭頂飛過……
“那個……”
“為師會針對你的不足佈置功課,務必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裡學會最有效的對敵技巧。”彷彿沒注意到似的再次打斷她的話,鬱舒寒笑得很真摯,很和藹,很慈愛……
“本來還打算由為師出面,這次選拔賽你就不必去了,畢竟你這三年遊手好閒,文治武功沒有一樣拿得出手,萬一打出個好歹來我還得替你操心。沒想到你忽然迷途知返,看來這臨遠齋的風水的確是不錯的。”
風水真不錯的話老孃兩年前就該改名叫拼命三郎了!輪不到今天!
玉沉煙悲憤地眼睜睜看自己一番心血慘遭蹂躪,扭曲得連她自己都懷疑她剛剛的確是為了讓鬱舒寒訓練她才發表了那通關於“假期與英名”的辯證關係的講話……
TNND!這什麼世道!
“師父……”
“嗯?”他笑的很和氣。
“……沒有商量的餘地的麼?”
“什麼?”
……居然給我裝傻!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瞪……
一分鐘後,她絕望地望著他笑眯眯的臉,一種名為“認命”的情緒無奈地在身體裡衝過來刷過去……
算了……
“那,弟子的假期……”不甘地垂死掙扎……
鬱師尊微微挑了挑眉,玉沉煙心兒跟著微微一顫……
“就按你說的吧。”
呼————
七三開。代價是兩個月的魔鬼訓練……這算賺了,還是虧了?
嗚嗚……
她還在為自己黑暗無光的未來兩個月默默飲泣,惡毒的始作俑者又說話了:“事不宜遲。這裡有三本書,你拿回去看,後天早上為師會抽查。”很良善的一笑,“要仔仔細細的看,尤其是這本圖譜,要做到可以絲毫不差的默出來。”揚了揚手中的書,他很貼心問,“會不會太多了?需要減一點嗎?”
在雙眼發亮的玉沉煙發出聲音之前,男人彷彿有些苦惱的說道:“不過,我當年好像是用一天就背完了這些了呢……”他望向她,語氣十二萬分的真誠,“啊,不過你大概不行吧,還是兩天好了。”
玉沉煙:“……”
於是,深深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玉沉煙麻木地起身,抬腳,走過去,接過那三本疊起來有兩寸厚的書,轉身,走回去,坐下……
她當初就不該回來的!就該浪蕩江湖的!真的!太后悔了!
每當這種被壓迫的時候,她就特別想念總是善解人意的蕭子逸同學……
子逸君其人,真是又和善又可親啊……
——哇!對了,四月了啊!
“師父!我已經練好《陽春》的前兩段了!”她喜滋滋地說著,大大的眼睛忽地精神起來。
鬱舒寒先是一怔,然後明白過來。
——她是在要求兌現半年前的諾言。
五個月前——就是那個從噩夢裡驚醒的深夜後的一個月,玉沉煙對自己說,如果五個月後她還是想著蕭子逸,她就去找他。
是。她仍在怕,怕自己在他在對她好的時候笑不下去。因為她不知道他的寵溺是為她,還是為“她”。
所以她不敢見他。正好那時她也下不去——看吧,老天都已經替她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