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細密的睫毛長而微垂,這一雙眼睛,美得不可說。
他的身份,她們已經連夜查清了,當年相府中曾經有一個公子病逝,對外傳的是排行第五的陶凌落,也就是病逝的紅姨娘——樓蘭細作紅花夜叉生的。實則,紅花夜叉並無病逝,而是生死不明,而且,病逝的也不是她的兒子陶凌落,而是陶夫人最小的兒子,排行第四的陶凌雨。
只是礙於當時陶凌落身份敏感,陶右相便將二人身份調換了。而且,當年陶凌雨的死似乎也與陶夫人和紅姨娘爭寵有關,是以這麼多年來,陶夫人都將怨恨發洩在那幼小的陶凌落,也就是如今的陶凌雨身上。以陶夫人那般惡毒的心性,想來他自小也是受了許多暗地裡的毒手了,不然怎麼會那般久病不愈。
☆、第111章 訂親訂情(二更)
靜慈庵不算遠,陶織沫一行人在馬車上搖搖晃晃了半日,午時剛過便到了。
如今正值七月下旬,天氣還有些炎熱,所幸這靜慈庵不是在什麼半山腰上,而是在一片深林裡,他們從府中帶了不少冰塊,終於趕在了冰塊消融前入了林子。這片林子遮天蔽日的,倒比外面那些陽光大道涼快多了。
陶織沫帶了蝴蝶暮雨,還有四五個丫環,紫燈她則尋了個藉口將她留在了府上。
下了馬車後,他們便入了庵堂,接待他們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姑子,五官平淡,面板白淨,喚念修師父。
接下來這幾日,倒不難過,就是起得早了一些,寅時聽到打板聲就得起來上早課,上完兩個時辰的早課後用早飯,用完早飯後歇一會兒再誦半個時辰的金剛經,下午是空閒著的,閒到酉時上完晚課,她們就可以吃晚飯了,接下來便是洗洗睡了。日子雖平淡,卻也十分安寧,閹中的姑子和修行的居士們都很和善,見了她們只要合掌喚聲阿彌陀佛就行。
今日是第三日了,這日晚上,陶織沫洗漱完後想著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回去了吧,只是回去後,她四哥怕是不在了,不知以後二人還會不會再相見了,這麼一想,陶織沫倒覺得有點想起她四哥來了。
“小姐!”暮雨匆匆踏了進來,面帶喜色,拉著她的手笑道,“你可聽好了!”
“怎麼啦?”陶織沫笑看著她,今日可是有什麼喜事不成?
暮雨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即墨家無罪釋放了!”小姐盼望了這麼久的事,如今終於成真,想來她知道了定會欣喜若狂吧。
果然,陶織沫整個人都愣住了,唇張了幾次,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喉中哽咽著,最後竟是紅了眼眶,未笑淚先流。
“小姐,你怎麼哭了?”暮雨輕拍著她的背,“這是喜事,應該高興呀。”
陶織沫突然緊緊抱住了暮雨,趴在她肩上放肆淚流。即墨家,終於得救了。阿難,阿難,你知道了嗎?他們,都得救了,他們都沒事了。
“我很高興啊。”陶織沫擦著眼淚,“就是太高興了而已,我覺得、這裡的菩薩真靈!等下我們要去還願!”
“靈什麼呀!還不是二當家的功勞!”
陶織沫一怔,看著她。
暮雨笑道:“二當家說了,替罪的這一家人是罪有應得,皇上也是想借機除了他們,並不難做。”
“我……”陶織沫咬唇,“我真不知如何謝謝他了。你們二當家是已經回帝都了嗎?”
“這個,暮雨就不知了。不過他要是回來了,應該會來找小姐的。”
陶織沫擦乾面上的淚痕,“快準備筆墨!我要給阿難寫信!”
亥時,窗外傳來姑子葬鐘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愈發顯得餘音渺渺。
陶織沫抱著膝蓋,看著窗外的明月。即墨家一事,莫忘南真的做到了,可是她卻無以為報。她今日提筆,本來也想給即墨難寫一封,卻覺得無從下筆。她與他,再多說一句謝謝反倒顯得生疏做作了。
正沉思間,突然門被人敲了幾敲,這個時辰,暮雨去洗漱了,蝴蝶剛剛說去給她倒杯蜂蜜水,陶織沫以為是她回來了,便喊了聲,“進來。”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沒人推門而入。
陶織沫皺了皺眉,奇怪,難道回來的不是她嗎?陶織沫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上,她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分外高大的身影。陶織沫呆呆地看著,剛剛那敲門聲,若她沒聽錯的話……
她鬼使神差地,開啟了門。
門剛開啟一條縫,便有一隻穿著黑靴的腳踏了進來,未待她看清是何人,來人突然像龍捲風般地捲了進來,一把擁她入懷,她只知道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