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覺羅氏從中作梗;佟國綱和佟國維的親事很順利。有武勳王府在;淑貞可以很容易的知道哪家的姑娘怎麼樣。在與佟圖賴商議後;她給佟國綱定下了瓜爾佳氏;至於佟國維的福晉;她則是在赫舍里氏和舒舒覺羅氏之間徘徊。
徘徊不定時;她就想問下兒子的意思,可他每次只是那句話,“一切但憑阿瑪額娘做主”,氣的淑貞直想捶他。
最終還是婉瑜的一句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額娘;女兒跟齊布琛上街玩時;曾經見到過赫舍裡府的格格,女兒不喜歡她。”
說完她又用那溼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二哥和額娘,蚌殼般的佟國維終於開口了,
“額娘,那就舒舒覺羅氏吧,瑪姆那邊也好交代。”
待到阿瑪額娘同意後,婉瑜才鬆了一口氣。對於瓜爾佳氏她並不厭煩,但赫舍里氏,從後世那美化了的家譜中來看,她比起覺羅氏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淑貞相看的雖然是大姓,可這些格格家中阿瑪的官職都跟佟府差不多,兩府結親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且佟國綱和佟國維都是一表人才,所以雙方一通氣兒這親事也就差不多了。
覺羅氏聽到小孫子的福晉是舒舒覺羅氏後,總算是氣順了。雖然舒舒覺羅氏與她們府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但總歸都是覺羅氏。最重要的是,哈宜呼一路被留牌子,已經到了最後一關。
想到她親自教養的孫女會成為皇妃,以後若是生個小阿哥,那她就是皇子的烏庫瑪姆,甚至再進一步他成為以後的皇帝……,每每這樣想著,她就覺得渾身舒暢。
婉瑜的確是不知道覺羅氏的打算,可看她提起哈宜呼時那貪婪的笑容,她也大體能猜出來。老太太註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宜呼的性子她還是瞭解的,等她飛黃騰達了,不記恨老太太就不錯了。
最終哈宜呼成為了為數不多的留牌子秀女,她的歸來自然受到了覺羅氏的熱烈款待,哈宜呼第一次不用端茶倒水,而是任由瑪姆把她的碗裡夾起小山般的一堆菜。
感覺到了待遇的不同後,她心裡有一種揚眉吐氣的舒暢。不過這麼多年的習慣下來,她還是對佟府一家子很恭敬的。看哈宜呼還是如此的尊重她這個瑪姆,覺羅氏更是高興,決定要好好培養大孫女。
這次自認為飛上枝頭的哈宜呼,堅決不住在都統府了。
“瑪姆,這一個月來宮裡的教養嬤嬤教了孫女許多。哈宜呼倒是沒什麼,只是瑪姆是宗室女,豈能被人說帶頭不守規矩。孫女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只是以後看不到瑪姆,不知道每晚能不能睡好。”
覺羅氏被她這一番話說的開懷又熨帖,自然就放行了。等到宮裡的旨意下來,要哈宜呼進宮時,覺羅氏特意把她壓箱底的一些東西拿出來,給她做嫁妝。
淑貞冷眼看著,佟圖賴則是不樂意了。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他走南闖北的給額娘帶回來的,雖然東西送出去了,額娘可以隨意處置,但這麼偏心的一股腦的全給侄女,把瑜兒當什麼了。
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額娘是這樣子的呢。記憶中的額娘是個很溫柔的人,似乎從大哥娶妻分府後,她就開始慢慢變得尖銳起來。
“瑜兒,都是額娘不討你瑪姆喜歡。不過你放心,額娘給你攢了這十來年的嫁妝,你的東西肯定一點兒都不會少的。”
回到正院淑貞摸著女兒的頭,眼裡有些愧疚,不過那一臉驕傲的神情,還是顯示了她對自己置辦嫁妝的自信。
“乖女兒,阿瑪的好東西全都給你。”
“阿瑪、額娘你們說什麼,女兒不要嫁人,一輩子守在你們身邊。”
婉瑜這兩世從沒嫁過人,連談戀愛都沒有過,能發覺自己對博果爾的不同,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此事被提起,她直接羞澀的把臉埋在額娘懷裡,捶著小拳頭不依。
“傻孩子,額娘何嘗不想留你一輩子,只是女大當嫁。若是嫁的晚了,好男兒都被別家的格格挑走咯。”
婉瑜點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額娘,哥哥們也要娶嫂子的。如果你和阿瑪把好東西都給了女兒,嫂子和哥哥會不高興的。”
“瑜兒怎麼在說哥哥壞話?”
婉瑜這話,剛好被從衙門裡回來的佟國維聽到了。現在的八旗子弟多注重行兵打仗,像佟國維這樣滿腹經綸、能文能武的實在不多。且作為范文程的親傳弟子,他著實是很搶手的八旗才俊。
這不剛到了歲數,他就被調往吏部做筆帖式了。吏部是譚泰的天下,所以佟國維幹起活來很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