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必然是整天呆在慈和堂給覺羅氏端茶捶腿打扇子吧。
眼看著哈宜呼堅決不走,五人也只能帶上她了。
只是等上車的時候,齊布琛搶先一步跟婉瑜一輛馬車,然後讓景芝跟著上來伺候。
這樣一來,馬車裡就裝不下另外一個主子了。
哈宜呼是絕對不敢讓齊布琛下去的,她只能往後走,後面的馬車裡也坐上了武勳王府的三位格格,見哈宜呼過來,三人旁若無人的聊天。
“哎呀,有人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呢。”
“是啊,你知道吧,我身邊的喜鵲,額娘也姓李佳氏。你們知道李佳氏麼,就是鄭親王府的包衣奴才。”
哈宜呼聽著漲紅了臉,額娘雖然死的早,但她也知道她姓李佳氏。雖然額孃的李佳氏與包衣旗的那家沒有任何關係,可如今她們明顯是指桑罵槐。
哈宜呼用手帕掩面,在三位格格的笑聲中獨自坐上了後面的馬車。一上車她的臉色立刻猙獰起來,她死死地揪著帕子,枉她平日對她們那麼好,她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這一切坐在最前面的婉瑜當然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做什麼。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機會出來玩,現在婉瑜正興奮地拉著齊布琛,看著窗外的景色。
齊布琛雖然大婉瑜兩歲,但也沒太出過門,所以此時也很興奮,兩個小女孩唧唧喳喳的在馬車裡不住的說著。
後面馬車裡的三個小格格,都是超等公塔瞻的福晉所出,幾人雖然不是一個額娘,但平日裡感情也好得很,此時也是熱熱鬧鬧。
只有最後面哈宜呼的車裡,哈宜呼陰著臉,她的貼身丫鬟話梅捂住自己滿是青紫的手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空間中的空氣似乎被凝滯了。
到了鬧市區,馬車停了下來。看著前面熙熙攘攘的人流,眾人選擇了步行。
這段時間剃髮易服行動已經開展了,現在整個北京城現在一片旗服和大辮子。街上小販的叫賣也成了滿漢混合,婉瑜聽著倒也新鮮。
她走到一個小販面前,
“要六枝冰糖葫蘆,去籽的。”
“好咧,十二文。”
婉瑜痛快的給了錢,若是其它人買這麼多定要砍價到十文了,可她知道小販賺不多,再說她實在不缺那兩文錢,就直接給了。
小販看這位小格格長得可愛,又出手痛快,格外細緻的用江米紙給她一支一支的包好,然後又把那竹籤的尖頭削掉。
“格格小心點,小心傷著手。”
婉瑜一手舉著三支,跑回馬車邊上,遞給一人一支。哈宜呼此時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她下車前瞪了一眼話梅,結果糖葫蘆一臉關心的看向婉瑜。
“這種小事姐姐去做就可以了,瑜兒要是傷著手,瑪姆和嬸嬸心疼,姐姐也會責怪自己的。”
饒是婉瑜聽多了這種話,現在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難道買糖葫蘆是個高危動作麼。
“哈宜呼姐姐,你就不要擔心我了。難得出來玩一次,姐姐也好好鬆散鬆散。”
哈宜呼關切責備的眼神立馬變得很溫柔,“妹妹大了,不像以前一樣喜歡姐姐了,罷了,今日咱們好好玩玩。”
婉瑜攥緊了齊布琛的手,她快要不行了,哈宜呼這一套都是跟誰學的啊。
齊布琛同情的看了婉瑜一眼,她們府裡雖然姐妹多,但可沒有這麼作的。雖然哈宜呼的表現,在外人看來是關心妹妹,但齊布琛就是覺得她笑得好假。
塔瞻家的三個小格格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我們快去玩兒吧,中午之前還得回去呢。”
六個滿族貴女打扮的小格格一起上街,的確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尤其是那些漢人,漢人女兒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看到滿人這樣,他們還是有些不習慣。
這不眼前的漢人小販,看到六個格格要來套圈後,先是呆愣了半響,然後才把竹圈交給她們。
“婉瑜,你要什麼,我給你套。”
齊布琛的騎射很好,套圈對她來說是小事一樁。但這恰好是婉瑜的致命傷,她一連套了三十個,什麼都沒套到。
“婉瑜妹妹,你們也來玩兒啊,好巧。”
婉瑜感覺袖子被抓起來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扭頭一看,不是博果爾還能是誰。
福臨自然也一起來了,他跟博果爾倒有點哼哈二將的感覺,每次都一起出現。兄弟倆都穿著寶藍色的旗裝,福臨站在哈宜呼那邊。
幾人剛想行禮,福臨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