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弄個畫舫來,咱們也遊遊河”
小德子立刻去辦。
其實小德子伺候了兩代帝王,如今已經可以叫老德子了。
划著畫舫的船家,看幾人身著不凡,身邊的下人也都個個出色,便不敢造次,安靜的划船,否則平日一定會與客人交談一番。
河上有好些畫舫,有些裡面傳來絲竹之聲。
冷凕淵看著那斷橋,突然覺得心生疼。
曾幾何時,他也曾與人在斷橋上欣賞美景。
如夢如幻的背景被拍進相機裡,被存在硬碟裡,被刻畫在腦海裡。
如今故地重遊,卻早已不是當日的斷橋了。
桃花依舊笑春風,物是人非事事休。
橋上有個小孩子的小布偶掉了下來,小孩伸手去抓,結果整個從橋上掉了下來。
小孩在水裡撲騰,橋上的大人慌亂的喊叫著。
冷凕淵跳下水去,托起小孩往最近的船上推上去。
手裡一鬆,自己也沉了下去。
再次醒過來,是在畫舫的甲板上,無雲的天空明亮的刺得眼睛都睜不開。
伸出手去遮擋,陽光照出一片陰暗,看著在陽光下變得好像透明的手指,原來,他還活著。
皇帝冷著臉看著他,不發一言的甩袖坐了進去,三皇子忙扶起冷凕淵
“覺得如何,不懂水性為何還要不顧性命去救人?”
冷凕淵看著旁邊同樣溼答答的老五,冷凕晨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是五弟救的你”
冷凕淵哦了一聲“多謝五皇兄”
老三敲了他一下“叫五哥”
“五哥”冷
凕浩看了他一眼“以後別不自量力”
兩個皇子渾身溼答答的,自然返回客棧了。
皇帝站在窗前,當冷凕淵跳下水的時候,他沒由來的慌張起來,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很多年很多年都不曾體會過了。
冷凕淵就這麼毫不掙扎的沉下去,他的心也隨著一起下沉了。
把生命當作奇蹟的人,竟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
他的淡漠,也許是對生,沒有一絲留戀吧。
飯桌上,皇帝看了他們一眼“淵兒呢?”
三個皇子眼神微暗,冷凕晨道“七弟說出去轉轉,我已經讓人跟著他了”
皇帝點點頭想到那些日子他都是如此,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吃飯吧”
三人等皇帝動筷子後,這才拿起筷子。
冷凕淵看著路邊打著燈籠營業的攤販,不少人興致勃勃的逛著。
即使入夜,也依舊人聲鼎沸。
冷凕淵站在斷橋處,看著被燈火照亮的湖面,清冷的眼裡罕見的流露出深沉不明的情緒。
閉上眼,聽著風聲和過往的聲音,好像一回頭,依舊能看到那人拿著相機站在旁邊對自己淺笑著。
有吆喝聲,有人在高歌,有人在談詩論畫,有人在賣冰糖葫蘆,有人在喊小二上壺茶。
這麼多聲音,就是沒有他想聽的
'小央,看這邊笑一個'
他笑了,可是那個拿著相機給他拍照的人,在哪兒、
從斷橋一望魂銷欲死,果然是魂銷欲死。
皇帝站在二樓,看著冷凕淵慢慢走上來。
冷凕淵有些意外,皇帝這麼晚了還沒睡。
冷凕淵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喊他父皇他覺得沒什麼,要喊他爹,他有些喊不出口,總覺得,兩者間的意義,有很大的不同,於是只能靜立沉默。
皇帝也不是要責怪他,只是未見他回來,總不放心,畢竟下午才溺水。
看他安靜的沉默著,本來有很多話想要說,卻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淵兒,早點休息”
“嗯”
然後皇帝轉身回房,冷凕淵抬起頭看著他剛剛站著的位子,眼神漸漸迷惑起來。
銅雀樓是揚州最出名的煙花樓,雖然不是最大的,但那裡面的女子,卻是最美,最有才情的。
來了揚州,怎麼能不去見識一下呢。
他們也來的正是時候,趕上了金葵節。
顧名思義,金榜葵花節,就是在一干美人中,選出最有容貌,最有才情的。
每個妓院都會選出裡面最優秀的,然後在臨湖的一家酒樓進行選舉。
只要花錢買花,就可以進場,但位子嘛,就難有了。
通常位子都是留給那